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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3部分

晁錯當了丞相,儒家會怎麼想?”

“嗯?”竇廣國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兩年,儒法之間的衝突不斷,兩派的競爭和彼此攻仵也越發激烈。

但,由於秉政的是黃老派,且儒法其實只是在思想理論上有分歧,但在現實利益上,糾葛很少。

儒家的大本營,基本都在南方,廣大的齊魯吳楚地區。

而法家的基本盤,則是以關中為核心的代北地主軍事貴族集團。

兩者隔河相望,直接的競爭很少。

況且,儒家自己內部的那一攤爛事,本身就已經很複雜了。

公羊打穀梁,穀梁懟思孟,思孟和重民混合雙打,荀子學派表示以上都是垃圾!

被逼到了牆腳的魯儒,則只能蜷縮在一些角落裡看著這些大佬,瑟瑟發抖。

但,這種情況是建立在儒法之間有著一個黃老當緩衝的情況下。

一旦沒有了黃老來緩衝,兩者就會直接爆發利益衝突。

旁的不說,儒家會放心法家來操控和掌握他們的生死嗎?

必須不會!

哪怕晁錯掏心窩的保證,一定不偏不倚,哪怕儒法的高層達成共識。

但一旦到了考舉的時候,到了博士官的評選之日,到了石渠閣之會上。

在利益攸關的時刻,儒法必定互不信任,互相懷疑。

二桃殺三士這種套路,永遠都不會過時。

哪怕推一萬步,儒法取得了妥協和共識,但,下面的人會認嗎?

過去,黃老秉政之時,每年考舉,都會有一大批的失意文人到處撒酒瘋。

等到法家上臺了,這些撒酒瘋的傢伙,恐怕就會變成散步的群眾了。

人性這個東西啊,是最經不得利益和現實考驗的。

所以,可以預料,法家一上臺,那儒家就得去懟法家。

不懟不行!

黃老派,則可以藉機抽身,旁觀這場魚蚌相爭。

說不定還能當一回漁夫呢!

不過……

竇廣國心裡,還是有著深深的不安。

晁錯上臺,對法家的刺激和影響,很可能是決定性的。

這意味著,自秦滅亡後,法家政治家時隔七八十年,再次執掌中國大權,影響國家的法律、政治體制和遊戲規則。

法家的人,會做什麼事情?

竇廣國太清楚不過了。

當年,秦始皇的時候,法家的官僚和政治家們,就在短短十幾年內完成了書同文、車同軌,還統一了度量衡,更開鑿了偉大的秦直道,建立起了龐大的萬里長城。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生民離散,百姓民不聊生,沉重的負擔和徭役幾乎壓垮了大部分的家庭。

於是,當祖龍駕崩,帝國失去了強人,立刻就有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前所未有的大戰立刻席捲整個已知世界。

無論今天的法家怎麼為他們當年的所作所為辯護,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陳勝吳廣起義,是被法家的官僚逼起來的。

現在,法家要上臺?

誰敢保證,他們不會重蹈覆轍?

“先生,您就不擔心,法家酷吏害民?”竇廣國小聲的問道。

“酷吏害民?那個民?”司馬季主聞言卻是哈哈大笑:“今日之中國,哪個酷吏敢如暴秦之時,殘害民眾?”

“當今天子,與秦始皇最大的不同就是陛下乃是真正的三王之後,乃民眾持械的最大支持者!”

秦始皇的時候,收天下兵器,鑄十二金人。

又盡毀六國文字、史書。

而當今的做法,則完全相反。

不僅僅給民眾持械這種三王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