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舉著槍的手開始有些掙扎的跡象。
這個時候為止,每個人包括我在內都以為險兒是要過去打人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真要開打,我會拉住他。
這種情況下,直接動吳總太危險。
所以說險兒其實也是一個聰明人,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不過,他比我乾脆,我可以忍,事後再說。
他不行。
他確實打了人,只是那個人不是吳總。
“險兒,給個面……”
和尚再次的發言聲還沒有說完,險兒的酒瓶就已經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砸在了身邊極近位置的馮姓小子臉上。
馮姓小子吃疼之下,下意識地舉起手捂臉,險兒的第二下又掄了上來。
“小麻皮!!!!!”
如同方才馮姓小子砸他一般,發出了“嘭”的一聲悶響,酒瓶在馮姓小子的腦袋上碎了開來。
這個時候,我又一次嘗試到了那種忘不掉的感覺。
大家一定玩過過山車。你是否記得當車子停在軌道的最高階,而你是坐在車子的最前面,突然向下一衝的時候,心臟幾乎跳到喉嚨的那種感覺。
緊張、刺激,害怕。
把這種感覺擴大十倍左右,大概就是我當時的感覺。
因為,我當時看到了吳總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抬。
我會開槍!
我真的會開槍。如果吳總的手抬上去,對著了險兒,我一定會扣下扳機。
那樣之後,我就完了,全完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仇人的地盤,開槍殺人,沒有人可以保住我。
這些年所有的艱難、苦澀、經營全部化為流水。
這是我最大的恐懼來源。
可是,我又不得不開。
不開槍,我也完了。
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是一個沒種的人,或者是不是不義道的人。
那一刻,我第一次對險兒產生了某種恨之入骨的感覺。
所幸,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吳總的手抬了一下,立馬又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他哥哥勸阻的力道,也許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和我同樣的恐懼,而他確實也不是一個像我這樣亡命的人。
總之,他停了下來。
險兒卻沒有停,就算我叫他也沒有停。
他依舊在和馮姓小子瘋狂搏鬥著。就連馮姓小子被他推在牆面上,手上的半截酒瓶再也不能往他身上插,身體漸漸下滑,酒瓶跌落的聲音響起,他還是沒有停。
一直瘋狂地插著,打著,絲毫不管自己和對手的傷,只是那樣一言不發,埋頭苦幹。
直到包廂門被人猛地一下推開,一夥人走了進來。
日期:2010…02…02 12:20:22
二十一
我循著開門聲,看了過去。
不知道何時開始,門外走廊上居然已經站了很多的人,幾個保安正在維護著秩序,疏退人群。
有服務員裝扮的,也有顧客模樣的,都是一副探頭探腦的樣子,叨叨絮絮小聲說個不停。透過敞開的門縫,看見房裡的狀況,就如同遇到鬼一般,全部不約而同的往兩邊散去。
門一開,走進了兩個普通衣著,手上還拎著黑色長塑膠袋的年輕人與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他們一進來,就奔過去,想要將廝打在一起的險兒和馮姓小子分了開來。
先是保安上前扯了兩把扯不動。
然後,其中一個沒穿制服,看上去像是混社會的年輕人一言不發,抬起腳把險兒從馮姓小子的身上踢開,掀開塑膠袋,亮出一把鋸斷了槍筒的雙管,頂在了險兒的腦袋上。
然後,我就聽見一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