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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石達慢慢坐下,伸手輕醮左側扶手上粘稠的凝血,伸入口裡,吮了吮,神完意足的閉上眼睛,卻不知是感覺凝血的微腥,還是享受帝王寶座的尊貴滋味。

片晌睜開眼來,谷石達走下玉階,返回麟趾宮,讓人將舒妃送入寢殿。

谷石達細細端詳著舒妃天人無暇的容貌,暗感造物奇妙,竟有如此尤物。

舒妃似乎驚嚇過度,谷石達伸手抱來,也不知避讓,待入谷石達的懷裡,才猛然一驚,手向外推去,卻掙扎不脫。谷石達正要扯去舒妃衣物,只覺胸前一痛,猛鉗住她的喉管向外撐開,低頭卻見舒妃手握一支碧玉釵刺入體內半分,血跡沿著碧玉釵滲出。原來舒妃掙扎著卻是要將碧玉釵取到手中,趁谷石達不備,刺入胸口,那知剛刺入半分,便讓谷石達發覺,肉如鐵壁,玉釵再難入半分。

谷石達鉗住舒妃喉管,向上舉起,細細看著她漸漸失血的玉容,冷聲說道:「你比那廢物少帝有用多了,竟讓我現血了。」隨即聽見喉管碎裂的脆響,舒妃螓首就像折斷似的垂下,谷石達將她丟在寬大的檀木床,蓋上錦被,隨即掩門出了寢殿。

張溫回府不多久,谷石達隨身近待便領著一隊精兵前來拿人,張溫心裡一驚,心想勤王詔已由李思訓帶出西京,也無懼谷石達取他性命,即使據府以守,也擋不住肅川兵來攻,遂喝退家將,開啟府門,氣度沉靜的望著直指著自己的百餘張長弓,問道:「所為何事,要縛我見石達公?」

遠處馳來一騎,蹄音甚急,眾人還首相顧,卻是那種向谷石達密報張溫行蹤的中年漢子。中年漢子馳至張溫身前,翻身下馬,朝張溫致禮,說道:「谷帥有請司隸大人與城中諸將到麟趾宮夜宴。」

先是拿人,後改為請宴,張溫細觀來人面色,欲從其中看出些端倪來,奈何來人面容枯峻,眸子裡也不洩露絲毫資訊。

「谷帥有請,溫不敢辭,溫回府沐浴更衣,隨後便至。」

「尋常夜宴,無需冗禮,我等護衛司隸大人過去就是。」

連護衛也不讓帶去,張溫確知出了大的變故,卻不知發生何事,令谷石達對自己如此戒備;暗自思量:莫不是勤王詔一事洩漏,又覺安排甚密,不可能為谷石達所察。思忖不得,與家將暗遞了個眼色,便隨來人往麟趾宮而去。

張溫見那穿著灰白布衣的中年人,相貌普通,雙目裡神光斂藏,只餘黃濁昏光,然而氣息沉沉悠悠綿長,卻是修為進入先天之境的高手。

張溫投附谷石達已有數月,卻未見過肅川兵裡有這麼一號人物,心裡微訝,說道:「溫眼拙,不知兄臺名號?」

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司隸大人職執西京防務,可曾聽過谷開立這個名號?」

谷氏在關中的總哨官。

谷石達未入西京之前,張溫以司隸校尉職掌西京防務,對肅川穀氏在秦州郡的總哨官自然是久聞其名,但是各家勢力在各郡的總哨都是最高密辛,張溫雖知其名,卻不知其人長成何樣。

如今谷開立以真面目相見,卻不是谷石達信任有加,而是再不予自己與外界接觸的機會。

谷開立修為即使高過自己,也極為有限,然而左右簇擁的兵勇卻不予自己逃脫的機會。即便自己能逃脫,留在司隸府的家小也會面臨極其悲慘的命運。

臨到麟趾宮,張溫才見谷石達並非只邀自己一人,西京城裡投附的官員大多邀至此處,相比他們,自己更像是被押解過來的。

張溫讓谷石達的安排攪糊塗了,心想:靜觀其變便是。

麟趾宮正殿甚廣,眾人坐定,谷石達才與肅川眾將出來,除了北地候姬野之外,尚有另外兩員都尉將貫丘榮、谷琮璜。

張溫上前致禮,說道:「眾臣夜宴,可請少帝祝辭。」

谷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