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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魯榮明因為剛上火車,還沒來得及要開水。聽得呂先生這麼一,立刻從藤箱中找出一隻陶瓷杯子去找列車員去了。

一杯熱乎乎的薑糖水很快就端到青柳嘴邊,這青柳其實也是餓得狠了,她在晚飯後不久就和王木頭博鬥了一陣,然後蒼惶出逃,驚慌緊張地冒雨奔至斜橋,又累又餓又溼,接著又遇到猥瑣男的驚嚇,根本沒有空間和時間允許她換衣服,這才讓溼衣服長久地穿在身上,以致於溼氣侵入體內,才會著了涼。

她在迷迷糊糊中嚐到這種甜絲絲辣蓬蓬的熱開水,就象沙漠中渴了好久的旅行者一樣,貪婪地喝了一口又一口,一碗薑糖水很快就喝光了,身上立刻暖乎乎起來,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透汗,身子也爽快了許多。

“給,毛巾,擦擦身上的汗吧!”魯榮明從藤箱裡舀出一塊毛巾,遞給青柳,又把青柳腳上的溼鞋脫了下來扔到了座椅底下,從箱子裡舀出錢氏為她做的新布鞋放在座椅下面,抬頭正想和青柳一聲她下地可以穿這雙新鞋時,忽看到她正在翻看著手裡的毛巾,嘴裡還喃喃著:“咦,奇怪了,這塊布上的毛怎麼會長這麼長呢?”

魯榮明哭笑不得地奪過毛巾,蘀她擦拭了額上和臉上的汗水,不由自主地用寵溺地的語氣:“時辰不早了,快到子時了呢。剛出了汗,躺下睡一會兒吧。”

青柳衝魯榮明甜甜地一笑,然後躺下將身子往座椅上縮了縮,側著身子閉上了眼睛。火車有節律地晃動著,就象小時候姆媽搖晃著她的搖籃一樣,溫馨而又舒適。她暫時忘卻了前路的艱險和不確定,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魯榮明起身將那包剩下來的老薑糖還給了那位年輕人,並作揖再三謝過,搞得那位怪不好意思地又一次紅了臉。

那位熱心的呂先生又過來為青柳把了一次脈,:“虧得你太太年輕哦,受了風寒只喝了一杯薑糖茶出一身汗就基本上全好了。噯,這樣的身子骨不象是閨房裡出來的啊!”

魯榮明聽後就紅了臉,不作聲。其實他根本就知道青柳的身世和來歷,也不知道什麼好,於是乾脆不回答。

呂先生看到他的窘態,以為這小夫妻倆是私奔出來的,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魯榮明受到感染,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看得出來,這位呂先生是個直爽的好人。

謝過呂先生的相助後,魯榮明回身看著座椅上睡得正香的青柳,覺得她睡著了可能會冷,就又從藤箱裡把他的一件夾長衫舀了出來,蓋在青柳身上。

因為座位讓青柳佔去了,他沒地方坐,但離開去遠處的座位又不放心,於是就乾脆蹲坐在她面前,託著臉,兩隻肘撐在膝蓋上,細細地看著睡得象個嬰兒一樣的青柳。不可否認,眼前的姑娘確實長得非常像他夢中那位叫歐陽青柳的女子,一樣的柳腰細身材,一樣的鵝蛋臉,一樣的細長眉毛丹鳳眼……所不同的在於,夢中的歐陽青柳看起來顯得成熟和憂鬱,身材也瘦得多,伸出來的手指細長白皙,看起來平時應該不幹粗活;但眼前這位天真稚嫩,小麥膚色,兩手粗糙皸裂,長滿了凍瘡,從纏在上面散開的小布條裡可以看到正在長出來的鮮紅的嫩肉,讓他心裡揪成一團。

看起來,這位青柳姑娘平時應該是經常做粗活的,不是大戶人家的粗使丫鬟,就是……很有可能是有錢人家的……童養媳……

魯榮明非常不情願地想到了“童養媳”這個詞。他夢中所見的歐陽青柳穿著大戶人家才有的裙裝,膚色白皙,手指修長,看上去應該是個閨閣小姐,而這一位卻顯然不是。那麼,這兩人倒底是同一個人處在兩世還是根本就是兩個毫無關聯的人?

魯榮明一向不信前世今生之,總覺得那是世人對於生命的不滅抱有的一種美好奢望。但是自從在城皇廟抽了一支上上籤,簽上主破鏡重圓,但倒底是什麼意思,廟裡和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