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個房裡。而且還教你兒子做那事……咳,我都不出口……你都把芋頭教壞了,竟敢還為了我們俞家?”俞則成氣呼呼地反駁道,但是他的火氣已經小了好多。
“好吧,那我來問你,不孝之中,什麼最大?”金氏著,倒了一盅茶過來遞給俞則成,俞則成又火又急,剛才又吼了幾嗓子。嗓門正幹著呢,看到茶水來了,正用得著。接過一口喝乾,白了白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無後為大啦!”
“好哇!這不就是了?我現在不正是在為俞家有後做著努力嗎?”金氏拍了一下胖嘟嘟的兩手,誇張地叫了起來。
“還敢表功?俞家能娶這種沒來歷的媳婦嗎?而且,你只知道她是嘉興人,可是她父母是做啥行當的?她家在上海有沒有親戚?她又是為什麼來上海的。在上海她又是投靠了誰?……這許多情況你都知道嗎?”俞則成連珠炮般甩出一大串問題來,砸在金氏頭上,讓她一時有些眩暈。
“等等……哦,你剛才的這些我都打聽過了,小姑娘是嘉興鄉下的,爺孃都是種田的,她是家裡最小的,上面還有兩個阿哥。在她很小的時候,爺孃便把她許配給了一家人家。但是她不願嫁給那個男人。因此就跟著在上海做事的表哥到上海來了,今天她是想到楊樹浦紗廠裡去做工迷了路才碰著芋頭的。老爺你她是不是和芋頭有緣份?”金氏一口氣將青柳告訴她的情況都了出來,下午她一直在和青柳打聽她的身世。所以現在胸有成竹地彙報著。
其實青柳的這些有真的也有假的,她不敢將實情全都告訴小芋頭的娘,但是面對她的一再追問,她又不能拒絕回答,於是便真真假假地了。金氏並不明白其中底細,自然是照單全收。
“那也不行!我俞家在湖州也是有根有底的人家,現在我在上海混了十年,日腳(日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愁吃穿的,難道要我俞則成娶一個連嫁妝也沒有媳婦?不行,肯定不行!”俞則成聽到青柳並不是個無根的浮萍,氣又消了一大半,但讓他同意娶進家門做俞家媳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啊喲喂~老爺,啥人講的要討進門做媳婦的啦?我講過嗎?啥辰光講過啊?沒有吧!”金氏將剛從腋下抽出來擦拭臉上細汗的絹帕在俞則成臉上拂了一下,嗲嗲地笑了一下。
“什麼?那你不是讓他們在一個房裡,剛才不是還教芋頭……”俞則成又一次迷惑了,他真的越來越聽不懂也看不懂這個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女人了。
“哈哈,老爺,做生意我比不上你,但是在這一種事情上,你就及不上我了吧?我告訴你,這可是一個一石三鳥之計呢……”金氏得意地道,接過俞則成手裡的空茶盅,到桌邊又倒滿了,然後回來遞給他,俞則成被她的話吸引,顧不得喝水,催促著:“什麼一石三鳥?快快!”
“嗯,等等,讓我先脫了衣服窩進被頭裡暖暖兩隻腿,三月裡的天氣還是蠻冷格,汰過腳上來這一歇歇,腳就凍得冰冰冷……”完也不看俞則成氣得直翻白眼的神情,慢吞吞地脫掉外褲,穿著睡褲進了裡床,沒等她舒服地靠在床欄上,俞則成就使勁用胳膊搡了她一下:“好啦,扮俏扮得差不多了吧?現在可以了,你那個什麼一石三鳥倒底是什麼?”
“呵呵,老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到現在還沒想出來嗎?”此時的金氏完全象一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足智多謀的將軍,她側頭倪著俞則成,眼裡滿是戲謔。
“賣啥關子啊!快點吧!”俞則成不耐煩了,他側了一下身子,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點,朝著金氏,等著她出謎底。
“好吧好吧,我就……”金氏看看已吊足了男人的胃口,便不再使俏,一五一十地起來。
“儂看阿拉小芋頭年紀也不小了,是伐?伊成天格樣吊爾浪當地到處晃盪,他不急,我們爺孃不能不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