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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江聿琛手裡。

“江聿琛,還給我。”在他摔了她的琴之後,只要四下無人,黎夕就會連名帶姓的叫他,毫不吝嗇恨意。但只要有外人在,她就會甜甜地,喊他哥哥。

“哼。”江聿琛看見了情書上面,稚嫩的江黎夕三個字,不禁冷哼了一聲。薄涼的話語,從唇齒縫裡吐出:“幼稚。”

“既然幼稚,那你就還給我。”黎夕仰起腦袋,看著他,眼裡的倔強,突兀地閃動著。

江聿琛沒有說話,只是諷刺地笑了笑。他若無其事的走開,帶著黎夕的情書一起。邁開半步後,他指尖微揚,一雙常年握小提琴的手,修長而靈動。

撕拉——

情書被撕成兩半,江聿琛只差沒像電視劇裡一樣,把紙張的碎片拋在黎夕的臉上了。

“江聿琛,你憑什麼!”黎夕惱了,雙拳緊緊地攥著,像是忍著天大的怒氣一樣。

彼時,江聿琛已經高出了她一個頭,想要重新取回,實在是有些難度。但她依舊不死心,在江聿琛的面前,她永遠不會甘心示軟。她快步走到江聿琛的面前,伸手去夠那封破碎的情書。

黎夕踮起腳尖,然而腳步虛浮,她沒有站穩,直直地向左側倒去。黎夕眼睜睜地看著,冰涼的大理石桌角,刺進她的鎖骨邊緣,瞬間鮮血淋漓。

她直直地倒在地上,沒有任何人扶她。脖頸處的血液,順著身體的弧度,流暢地往下淌。黎夕覺得,她好像有點害怕。然而,耳畔江聿琛的冷厲的嗓音,卻沒有停歇。

“江黎夕,怎麼不搶了?”語帶輕蔑。

除了被摔琴的那次,黎夕第一次覺得無助,沒有人疼她,沒有人愛她。甚至於,倒在冰涼的地面上,也不會有人將她扶起。

江聿琛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回過身去。只消一眼,他眼中的沉穩,就蛻變為緊張。那種,像是有心愛的東西,即將遠離的緊張不安。

鎖骨處,那一個鮮明的凹坑,泛著血意。甚至,連大理石桌角上,也被沾染了些。黎夕的T恤上,也被染上了些暗沉的痕跡。從布料裡,一點點地滲出。

他快步走上前去,毫不猶豫地把她抱起來。踏著瘋狂地腳步,跑到門外。他的懷抱很緊,黎夕至今都無法想象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含著慍怒的嗓音,對她說:“黎夕,你真笨。”

那是黎夕第一次從他沉鬱的黑眸裡,看出緊張的痕跡。也是她第一次,聽見他叫她黎夕,黎明的黎,朝夕的夕。平仄的音調,她大概一生都無法忘記。

後來,她被送去急救。救護車上,還不忘拽著江聿琛的衣角,嘴裡呢喃著:“江聿琛,我怕。”

而江聿琛,也只會面無表情地回她:“有什麼好怕的。”實則,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眸裡,充斥著擔憂,以及濃郁到化不開的情愫。

再到後來,江家的所有桌椅,甚至包括走廊拐角的圍欄角上,都被統一一致地套上了圓弧形的塑膠套。再也尋不到,一丁點危險的痕跡。

從前的黎夕,不以為意。現在的黎夕,恍然大悟。

**

房間外,傳出關門的聲響。不用猜,也知道,大約是江聿琛回來了。

這是黎夕住在清檀園的第三天,夜晚的天氣晴好,伴隨著溫吞的風聲。湖藍色的窗簾,隨著風的痕跡,優雅擺動。湖藍的色澤,像是一種魔咒,黎夕最愛的顏色,而江聿琛,知道。

她大約明白了江聿琛讓她住在清檀園的道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她佈置的,驚心佈置。可是,她不敢,也不會去面對,就當是,罔若未聞。

既定的腳步聲沒有響起,原本,江聿琛每天深夜回來的時候,總能聽見他的腳步踏在樓梯上的聲音。而今天,意外的沒有。

黎夕雖然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