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龍道:“咦?我明明見你近午時分去過廚房,為何卻不承認,莫不是心中有鬼麼。”
峰兒臉都氣紅了,大聲道:“如果我去過了,我當然會承認,可是我沒有去過,卻為何要承認呢。二師兄說我心中有鬼,卻要請教到底是什麼鬼?”
齊玉龍聞言只是冷笑,卻不作答。魯浩見狀插口說道:“我瞧二師弟的模樣,莫非是有什麼話說麼?”
齊玉龍答道:“我心中是有話,原本並不想說,既然大師兄垂詢,我便明言了吧。”說著瞥了峰兒一眼,接道:“其實我是懷疑那下毒之人就是駱師弟。”
眾人聞言,盡皆譁然。魯浩假意道:“二師弟休要胡言亂語,這話可不是隨便說得的,你如此說法可有什麼憑證麼?”
齊玉龍道:“我等盡數中毒,只他一人沒事,這是為何?他說他一直在院中練功,可有哪位師兄弟留意他了?況且他素來與眾位師兄弟不睦,此番定是惱恨各位師兄弟在對練時都曾傷過他,是以下此毒手。哼,那穿腸奪命的毒藥,他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呢。”眾人聽了他的虛妄之言,本已存了疑心,此時前後印證,更是覺得大抵便是如此,不禁心中都信了七八分。
峰兒無辜受冤,又氣又急,道:“我身上哪有什麼毒藥,你……你怎地如此含血噴人?”
齊玉龍道:“若是沒有,你可敢讓大家搜一搜身?”
峰兒大聲道:“我如何不敢?只是為何單單搜我一人,你便不須搜麼?”
齊玉龍見峰兒已進了圈套,笑道:“搜便搜。”說著解開袍帶,三下五除二地將外衣,中衣,褻衣俱都除去了,扔在地上,赤條條的站在原地,哪裡會有什麼東西。眾人見他如此,都轉頭望著峰兒。
峰兒心想:“我光明磊落,又怕你何來?”當即除下腰帶,正要解下外袍。只聽“啪”的一聲輕響,一個紙包從腰帶中掉了出來。
魯浩見狀,忙搶上一步,將那紙包拾在手中,轉身呈到師父面前,道:“師父請看。”
曹忠烈接過紙包,開啟一看,裡面都是些黃色的粉末,當下伸出食指沾了少許,用力一捻,又放到鼻子邊嗅了嗅。他是行走江湖的行家,這尋常的毒藥如何辨不出來,立時便知道這不但是毒藥,而且毒性與眾位弟子所中之毒吻合。他初時冷眼旁觀,任憑齊玉龍和峰兒當眾脫衣明志,便是對峰兒已存了三分猜疑,此時又見到這些藥末,心下更是信了九分,當下沉聲問道:“青峰,你如何解釋?”
峰兒哪裡知道會有此變故,滿臉迷惑,道:“這不是弟子的物事。”
齊玉龍冷笑道:“不是你的,卻又為何從你的腰帶裡掉了出來?”
峰兒雖然聰明,畢竟是少經事故,聞言不禁語塞。
曹忠烈喝道:“青峰,快回答你二師兄的問題,此物為何在你的腰帶之中?”
峰兒張口結舌地道:“弟子……弟子實在不知。”
那鐵臂金剛本是個粗魯的漢子,此時見人證物證俱全,駱青峰又張口結舌,心中更無懷疑,大怒道:“駱青峰,你記恨眾位師兄都曾失手傷你,所以便下毒報復,是也不是?”
峰兒百口莫辯,心中惶恐已極,雙膝一屈,跪倒在地,道:“弟子怎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來?弟子……弟子真的不知道那包藥粉是從何而來,萬望師父明鑑。”
那曹忠烈已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口中只念道:“你這畜生,你這畜生,心腸怎恁地歹毒,你竟是要你七位師兄一起命喪黃泉麼?”說到此處,一股熱血衝將上來,腦中一陣發暈,竟抬腿一腳踹在峰兒胸口。他怒氣勃發,這一腳雖未用真力,但幾十年的用功終究非同小可,峰兒卻如何承受得起?但覺胸口一股大力撞來,身子飛出數丈,口中鮮血狂噴,依稀聽得師父說道:“你滾,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