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和李程遠親戚少,李東外婆家更是遠在黔省,坐火車都要兩天時間,太遠了也就沒通知。
“喲,東子可真是出息了!江大那可是名牌大學……”
剛來的兩人照例對著李東一陣猛誇,這些話今晚李東聽了都不下十遍了,卻還是笑盈盈地接受了眾人的吹捧。
等人一上樓,李東吐了口氣,對曹芳道:“媽,還有沒有人了,沒人咱們上去吧。”
曹芳看了看錶,已經快七點半了,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
便開口道:“咱們先上去吧,差不多……”
“曹芳?你們怎麼在這?”
曹芳話音一頓,轉身看了一下說話的人,臉頓時耷拉下來。
李東此時也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來人,臉色黑的比曹芳還難看。
“大哥,這麼巧啊,你什麼時候回東平的?”曹芳勉強笑了笑。
李程輝夾著公文包,挺了挺肚子,昂著頭道:“早上剛回來,請人吃飯,還沒說你怎麼也在這呢?”
“我……”
李東實在是看不慣李程輝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儘管這個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大伯。
此刻見老媽支吾著說不出話,李東不客氣地插話道:“我們來吃飯難道還要請示一下大伯?”
李程輝臉色唰地一下就黑了下來,重重哼了一聲。
見李程輝臉色難看,曹芳怕他當場發作,扯了扯李東,笑著岔開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哥別和他計較。”
“你們教的好兒子!老二呢?”
李程輝被李東頂的有些下不來臺,撇撇嘴便問起了李程遠。
曹芳先前聽到李程輝也要在這吃飯,就知道瞞不下去了,見李程輝問起,只好道:“程遠在樓上招待客人。”
“喲,你們兩口子還有錢到東平大酒店請客吃飯?發財了這是?”
李程輝摸著肚子,瞪大了眼鏡,一副你們竟然也有錢在這吃飯的表情,讓李東差點氣炸了肺。
正準備出聲頂回去,曹芳扯了扯李東的衣衫,勉強回道:“我們哪發的了財,這不東子考上了大學,今天請人吃酒,總不能太省不是。”
“考上大學了?”
李程輝顯然不記得李東是今年高考,不過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聞言板著臉道:“考大學我怎麼不知道?吃酒也不說通知我,老二就是這麼辦事的?”
倒不是說他想來吃酒,可通知了來不來是一回事,沒通知他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是李家老大,李程遠沒喊他就是不給他面子!
這話曹芳不好接,畢竟的確是沒通知人,好巧不巧的是剛好遇上了。
李東卻是語帶譏嘲道:“我們哪敢通知大伯,就怕還沒登你們家門就被趕出來了。”
“哼!書讀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個德行!考上大學也沒什麼出息!我不跟你計較,就你爸那個樣子,指望他能教出什麼好來!”
李程輝臉色陰沉,他是個要臉面的人,周圍人這麼多,他也不好發作。
“我爸行得正坐得端,靠自己努力賺錢養家,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聽到李程輝幾次說到自己老爸,李東火氣壓都壓不住,記憶中的場景一次次在腦海中閃現。
俗話說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這李家親兄弟之間就算有隔閡也不至於讓李東這個小輩三番兩次頂撞李程輝。
此前李家兩兄弟間的糾紛暫且不說,畢竟李東的立場肯定是站在自己老爸這一邊的,不能說完全客觀公正。
可李東知道,李程輝不是表面上冷漠古板,而是個真正的冷血動物。
至今他都忘不了,當初李程遠重病躺在醫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