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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山,看簡歷說是Y市人,家裡看上去沒什麼背景的樣子,不然也不會把他往這種破地方塞,來這兒前鎮政府服務所的人直接就給他安排了個連衛生沒打掃好的小宿舍,他到了之後也沒表示出什麼不滿的情緒,當天領了些最簡單的生活用品就老老實實地住下了。

因為橋水鎮地方很小,鎮上商戶少周邊連個像樣的菜館都沒有,鄭常山來了這兒之後便一直吃的是單位食堂,每天一個素炒豆芽和白菜豆腐就是一頓午飯,晚上回去之後偶爾自己就用公共廚房下個面之類的,簡單清苦的彷彿過上了另一種世界的生活。

他的同事們平均年齡都要長上他許多,所以入職之後除了工作也沒什麼太多的話題可聊,結果他這還沒來幾天呢,就正好碰上一年一度的鎮政府居民收入狀況登記工作,需要扶貧辦的這些工作人員挨家挨戶的走訪落實居民的貧困情況。

而因為是剛來的新人,鄭常山自然攤上的也是最辛苦的活兒,不僅要幫同事整理近年來所有的檔案記錄,還要同部門另外一個也是剛參加工作四年沒到的同事楊斌把下屬五個村全部走訪了。

“你說說,你說說,怎麼什麼麻煩事都讓咱倆遇上了呢……哼,我看這曹主任就是偏袒關係戶,當我不知道那個王樂文是鄉長的什麼人嗎?平時什麼都不讓他幹,看他那死命巴結的樣我就來氣……”

開著鎮政府的破車就在一大片綠色的水稻田邊開過,此刻楊斌正語帶怨氣地和開著車的鄭常山唸叨個不停。

恰逢最酷熱的大暑,車裡沒有裝空調所以顯得格外悶熱,楊斌一邊給自己用力抹汗一邊嘴裡還不停地聒噪著,而相比起他來,臉色始終泛著點白,穿了件淺色襯衫的鄭常山倒是連一滴汗都沒看見,只嘴角勾著一言不發地聽著他大談扶貧辦主任曹鑫茂的各種事跡和那幾個貧困村的具體情況,偶爾才會根據自己的疑問提上一兩句問題。

扶貧辦主任曹鑫茂今年四十九歲了,自打八十年代考上公務員被分配到了橋水鎮工作後,他便一直沒得到過工作調動。多年壯志未酬,這曹主任肯定也不是什麼和和氣氣的領導,平時只要逮著機會,就要在辦公室裡大呼小叫地發表一通對楊斌和鄭常山這樣浮躁不懂事的下屬的指責。

楊斌這人氣性大,每天被這麼折騰肯定是心懷不滿,鄭常山倒是還好,什麼事都笑笑看上去倒是有些老實的過分了,而說到為什麼曹主任的扶貧工作一直開展不開來的問題,這一是因為精確扶貧工作本來就是個老大,年年人大都要提,可是到現在具體的落實還是個問題,二就是因為橋水鎮下面的這幾個村的村民實在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每年的人均收入水準拉高。

關於這個事情,楊斌這個在這兒已經工作了幾年的人也是一大通苦水,眼下有了鄭常山這個脾氣好又不多話的傾訴物件,他自然就一股腦的什麼都沒保留全給倒了出來。

“這幾個村啊,真是講起來我就頭大,都多少年的老問題了,任憑是上頭怎麼想法子都沒辦法解決他們的問題,總人數四百人不到的五個村子,有工作和具體收入只有不到十四人,其餘三百多人都是蹲在家裡一事無成的,一戶人家一年平均收入都不到兩千塊錢,這說窮啊是的確窮,可是明明依山傍水的地方,村子裡的年輕人人又有手有腳的,正常情況下哪裡會弄成這樣啊?其實就是懶骨頭,覺得靠著政府給他們的低保和幫扶措施想這麼什麼都不幹的過一輩子,我們也拿他們沒轍,一到每年挨家挨戶走訪的時候,這幾個村裡年輕的就帶著老母親和小孩沒皮沒臉地給你下跪磕頭說自己家沒錢要補助金……”

“這麼一直撥款也不是辦法吧,沒想過給他們找找工作途徑嗎?”

轉過一條有些顛簸的不太好走的小路,鄭常山眯著眼睛抽空問了這麼一句,儘管來之前他也試圖瞭解那幾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