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皺起眉緩緩地閉上了自己泛著紅的眼睛。
……
那之後,鄭常山就在陳京墨的家裡這樣相安無事的呆了一週。
陳京墨很少會下樓找他,看見他的時候也懶得給他一點眼神,鄭常山每天給他準備衣服之類的會偶爾看到他坐在樓上辦公。
而除了他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鄭常山甚至在陳京墨的生活裡都看不到一點自己過去的影子。
理智且善於忍耐的陳先生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壓根就不屑於向別人輕易吐露自己的痛苦,林橋希望鄭常山的出現至少能讓陳京墨放鬆一下自己,善待一下自己,可是有了他這麼一個讓自己觸景傷情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陳京墨卻還是固執地選擇了無視。
因為他的心底清楚知道,這都是假的,過度地把不真實的東西當做自己心裡的那個人,是對自己和那個人的羞辱。
即使就連陳京墨自己也無法否認,這個鄭常山的確和過去的那個有相似之處。
不是那種外貌上的形似,而是一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息的熟悉感,眉眼間偶爾情緒的洩露都有強烈的既視感,有時候陳京墨看到他在自己的院子裡緩緩走進屋子裡的時候都覺得那似乎就是鄭常山那個王八蛋回來了。
不過在短暫的迷惑過後,陳京墨往往便會迅速清醒,而那之後便會陷入情緒更消沉的迴圈中去。
“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把門關好,去陸浩然家要記得早點回來,不聽話明天回去就把你腿打斷,是兩條都打斷,聽見沒有。”
站在客廳裡給鄭小山打了個電話,今晚按照林橋的要求,鄭常山需要在這裡留宿看護陳京墨,出於一個監護人的義務,所以就得和拖油瓶弟弟交代了一句。
鄭小山倒是知道他目前在給一戶人家工作的事,只是對於自家大哥的工作性質,他一直是趨向於他在給別人做男保姆。
此刻聽他說晚上不回來了,已經上初中,自詡是個大孩子的鄭小山也沒有太驚訝,不過在聽到他這陰陽怪氣的威脅後,這壓根就不怕他的小孩子還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知道啦……誰怕你啊真是,我去浩然家做作業了,不和你說了,掛了掛了。”
這話說完,鄭小山這小沒良心的就果斷掛上了電話,鄭常山面無表情地把手機丟回兜裡,轉過身便往樓梯上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
“您下來了,陳先生。”
這話聽上去似乎並沒有顯得太意外,陳京墨打從他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站在那兒,聽他和自己的弟弟在專心的講電話便沒有去打擾。
儘管他對這個人的感覺一直很複雜,對於他居心叵測的到自己身邊來的意圖也一直很懷疑,可是對生活艱辛的人他從來沒什麼惡意,甚至有幾分感同身受的同情和理解在。
所以此刻他倒也沒再故意不搭理他,只是點點頭又不經意地看了眼鄭常山那隻殘疾的眼睛。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造成的,現在已經好多了,我還有另一隻眼睛,所以平時並不會什麼太大的影響。”
不需要陳京墨任何的文字指示就能準確看出了他的疑問,鄭常山這段時間一直在他的面前維持著一種相對正常的狀態,所以目前為止還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懷疑。
只是或許是太瞭解曾經的廉貞,如今的陳京墨了,所以儘管陳先生臉上的表情實在有點缺乏,但是鄭常山還是能讀懂他無聲的心事。
陳京墨對此也表現的有點訝然,因為他並沒有和麵前這個男人說任何話,可是他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就是很瞭解,這讓陳京墨陡然升起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盯著鄭常山那張消瘦蒼白的臉頰便不自覺地又看了一眼。
“陳先生。”
勾著嘴角緩緩走近臺階上的男人,鄭常山這般說著將自己的一隻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