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氣中爭鬥,她努力壓下心中因為看到燕傾辰而要爆發的情緒,轉身不去望他,繼續加快腳步,朝墨文安嵐他們而去。
至少,不要讓他們躺在這裡。
想到此,她的雙眸感到一陣酸澀。
距離爹孃他們越來越近之時,身後驟然響起三道破空而來的聲音,力道十分的強勁,箭頭處發出冷冽的寒光,在如此的大風之中,仍舊不減其速,不偏其道。
她以她靈敏的聽覺險險地躲過了前兩支箭矢,而最後一隻箭矢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射中了她的左邊肩頭,痛感瞬時傳入全身,鮮血也瞬時流出來,整個人渾身顫了顫,這支箭矢的力道讓她踉蹌了幾步方才半蹲著穩住身形。她輕輕捂住肩頭,眼神森冷地回頭望向燕傾辰,眉頭頓時緊緊皺起,她的面色因為肩頭失血的緣故有些蒼白。
此時,她的周圍再次被士兵包圍了起來。
“先別殺了她,她還有些用處。”不知為何,燕傾辰忽然改變主意說道。然後他再次策馬上前,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望著此時捂著傷口半蹲著的墨綰離,道:“別妄想逃跑,相府的所有下人還在本王的手裡。”說到此時,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警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懶懶地說出最平和卻是最殘忍的話,看起來就像個冷酷殘忍、生生地用雙手撕裂人心的惡魔。
墨綰離臉色不由得更加蒼白了,她的耳膜轟然發疼,心臟猛的一沉,彷彿脫離了身體,沉到了漆黑漆黑壓抑沒有空氣的海底,讓她覺得連呼吸也開始疼痛起來。
爹和孃的這些下人,大部分都是爹和娘白手起家時的下人,他們無怨無悔的跟隨著,雖然是下人,但是衝著這份情誼,爹和娘都是很敬重他們的。所以,她不能再讓爹孃在乎的人死掉。
如今爹和娘已經……不能讓他們再重蹈覆轍。
墨綰離的面色極度的難看,從蒼白變得灰白,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暗淡無光起來。她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現下的情緒,抬頭望向燕傾辰開口道:“我會殺了你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能力麼。”燕傾辰從馬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向墨綰離。
聽到這,墨綰離收緊掌心握緊,視線一直跟隨著燕傾辰。他說對了,她現在確實沒有這個能力殺了他,要是放在以前,她也未必能夠殺得了他,她頂多有這個能力能與他抗衡而已。但是,今日她的體力已經耗費了很多了,白日裡一直在打獵,打獵本就是一件極其耗費體力的事情。接下來就是在城門口和刑場之上的混戰,也是耗費了許多的體力,現在的她,體力接近透支,自身難保,又怎麼能夠去殺得了燕傾辰呢……
一種油然而生的無力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空氣中充滿了潮溼冰冷的絕望和死寂,她深吸一口氣,緊緊注視著走過來的燕傾辰,她的絕望和心痛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天地蒼茫之間,她一身染滿鮮血的騎馬勁裝背脊挺拔地站在那裡,縱然她肩頭中箭染血,縱然她體力已全部透支,縱然她被無數的刀劍包圍指著,縱然全場只有她一人在反抗,縱然她的心底已感到絕望和心痛,但是她並沒有倒下,她骨子裡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倒下。
她眼神凌厲,望著周圍一片瘡痍和狼狽的景象,背脊挺拔,面對著許多鋒利泛著寒光的刀劍,眉頭不皺一下,面色並沒有絲毫的怯弱和畏懼。在無盡的虛空之中,她的身影雖然纖細,但在面對萬馬千軍之時,卻有著凌然傲氣。
燕傾辰走到她的面前,距離四五步的距離,然後對士兵下令:“將她拿下,押往刑部監獄審訊。”
幾名士兵欲制住她的,拿出捆綁的繩子上前,墨綰離登時屏住呼吸,正要拿起綢帶進行反抗,此時,燕傾辰上前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左腿曲起,壓下她的身子往膝蓋上一撞,墨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