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南宮蒼敖也不說話,兩人相對,一起在桌邊坐下。
飯菜很簡單,但也有魚有肉,米飯是熱的,在他們眼前冒著熱氣。
南宮蒼敖為他夾了一筷魚肉,君湛然愛吃魚,卻因為魚刺過多而時常懶得動筷,他從未說過,而南宮蒼敖在與他一起用過幾次飯之後便已經察覺。
心思縝密,看似對什麼事都漠然,實則做什麼都要做到極致的人,沒想到也有這一面。當時南宮蒼敖就忍不住揚起嘴角,心裡這麼想的。
作為回報,君湛然也往他的碗裡添了菜,氣氛不算緊繃,但總有些古怪,很明顯,有人還在生氣。
“湛然。”吃著飯,南宮蒼敖叫了他一聲。
“有事就說。”他冷淡地回答,慢慢喝了口湯。
“還在不高興?因為我沒有與你商量就如此決定?”南宮蒼敖倚著桌面,一手託著下巴,仿若實質的目光在對面君湛然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打量,叫人想裝作沒發現都難。
“我說過,這是你的事。”似笑非笑的抬眼,君湛然放下碗筷,“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無論我們是何關係,說到底還是兩個人,我不高興又能怎麼樣?那畢竟是你的子嗣,換了我也會這麼做。”
說的雲淡風輕,話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緊繃了臉色。
“總是忘記,湛然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其實對我在意的很。”南宮蒼敖反而笑了起來。
他一笑,君湛然更怒,桌上碰的一響,“要是到現在你還懷疑這點的話,枉費我將你放在心裡!”
“我是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答應,才說的那麼斷然,絕非不想與你商量,而是早就知你甚深,你明不明白?”也放下碗筷,南宮蒼敖收斂了笑意。
君湛然一怔,與他相對的鷹眸目色深沉,過了一會兒,南宮蒼敖才又接著說道:“你一定也知道,用他來換沐朝霞,當面將事情弄個明白,這是最快的辦法。”
“就怕你現在還理智,見了自己的孩子,又是另一番心情。”君湛然想從椅子上站起來,還在痊癒中的雙腿卻有些使不上力,腳步微微踉蹌,他扶著椅背站穩。
“煌德不會輕易讓沐朝霞來凜南,如果讓她來了,就一定不會只是和你認親,他要是知道你這個兒子,定會想方設法地將他變成對付你的工具,我是不想看你受制於人,你知不知道?!”他推開南宮蒼敖前來攙扶的手臂,走向書房內室。
“我怎會不知道,我此舉就是告訴煌德,我不怕他的要挾,若他當真這麼做,先急的不是我,定是沐昭冉。”緊隨其後,南宮蒼敖的語聲不疾不徐,“沐家雖不可與我南宮世家相比,但在朝中也頗有分量,煌德他要是真的動手,輪不到我,沐家就會先跳起來。”
語聲帶笑,那笑聲還是那般爽朗,其下之意卻甚為詭譎,君湛然停步,回過頭。
“這就是你的打算?”他的目光驟然凝聚,凝聚成一道線,線的另一頭在南宮蒼敖的身上,被他注視的人笑著點頭,笑意微冷。
“孩子雖然無辜,沐家的人卻並非無辜,沐朝霞的這個孩子我之前毫不知情,她隱瞞至今定然有什麼緣故,假若煌德要以此要挾,我受制於人,沐家人也別想置身事外!”
從容說來,南宮蒼敖拂了拂身上的黑衣,君湛然的眉頭卻沒有鬆開。
“那沐朝霞呢?她又如何?”他也笑著,一邊冷嘲熱諷,“孩子不是她一個人就生的下來的,你到底是孩子的生父,她要來此地,你打算如何招待?還有我,你要我如何待她?”
“一個女人而已。”南宮蒼敖說著,輕柔地擁住了他。
君湛然對他如此溫情的動作沒有抵抗之力,環臂將他攬住,“女人嗎?我看她能不能順利前來,還是個問題。”
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