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贏和秦之昱哈哈大笑,大步走進大廳,見了青夏,秦之贏爽朗一笑,誇張的彎腰鞠躬,大聲叫道:“拜見三嫂子。”
“胡說什麼?”秦之昱怒道:“莊姑娘還沒同三哥成親,應該叫敏銳郡主才是。”
“早晚的事,我看你小子就是色心不死。”
青夏擔心秦之炎,也不願看這兩個敵我不明的傢伙在這裡胡攪蠻纏,剛想打發走他們,突然只見連舟神情沉重的跑進來,沉聲說道:“姑娘,白石先生去了哪裡?”
好似一個驚雷般猛的打在青夏的頭上,她身軀一顫,險些倒在地上,胡亂的搖了搖頭,向著秦之炎的寢房就跑了過去。
這一晚,秦之炎一直都在昏迷,南疆的八位巫醫束手無策,藥石無效,無法可醫。白石巫醫明言即便大長老親至,也未必能妙手回春,只有熬過這個晚上,或許還有救治的機會。整座宣王府都籠罩在陰霾的天空之下,所有人屏息靜氣,翹首以望,等待著白日的來臨。
一生之中,青夏從來不知道,夜晚竟是這樣的難熬,她反覆的跟自己說,她要堅強,她是現代的特工,見慣了生老病死,又怎麼會被這樣的事情打敗。可是白石巫醫那張嘴反覆的在她眼前一張一合,他的聲音像是從二十一世紀傳來的一般,遙遠且空洞。他說秦之炎已是強弩之末,當日在白鹿原上接到青夏的來信嘔血重病,醒來之後又不肯回京醫治,強行以藥石壓制,如今急怒攻心,五臟破敗,已是大限將至之局,十有八九是熬不過這個晚上。
那些聲音像是一個個巨大的驚雷一樣,反覆的轟擊在青夏原本就不甚明朗的天空上。強弩之末?大限將至?他才只有二十四歲啊,為什麼會大限將至?她不相信的瘋狂的搖著頭,緊緊的抓著白石巫醫的衣袖,強忍著將要掉下來的眼淚,慌亂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們都是些什麼東西,之炎那樣淡定的一個人,怎麼會被他們氣死?你救救他,你不是南疆最好的大夫嗎?你救救他,他不會死的,你不會讓他死的,不會的!”
白石巫醫面色沉重,苦聲說道:“郡主,非老夫不願,而是不能,以三殿下如今的病情,哪怕是大長老親至,或是西林家主復生,都沒有治癒可能,前幾日大長老送來的藥,本來就是壓制毒素蔓延的靈藥,治標不治本,一旦衝破,危害更重,三殿下如今,哎……”
“為什麼要嘆氣啊?”青夏勃然大怒,一把緊緊的揪住了白石巫醫的衣領,怒聲叫道:“你是大夫啊,就算救不了也要試試啊,難道能就這麼等著嗎?”
李顯衝上前來,拉住青夏的手,大叫道:“青姐,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青夏怒聲尖叫,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潺潺而下,她站在房間裡,當著宣王府所有掌權下人的面,淚眼滂沱的大聲叫道:“我怎麼冷靜,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你們都在騙我。”
“對!我要進宮!”青夏陡然抬起頭來,眼睛直愣愣的,手忙腳亂的在屋子裡四下翻找著。
碧兒被嚇得直哭,拉著青夏的手,跟在她的後面,哭著叫道:“姑娘,姑娘,你在找什麼啊?”
“碧兒,”青夏雙眼發直,突然轉身緊緊的拉住碧兒的手,沉聲說道:“我的朝服呢?皇帝不是賜了一件朝服給我嗎?我要進宮去,我要進宮去給之炎找大夫,那個什麼大長老要是還敢不來,我綁也要把他綁來。”
“郡主,”黑木巫醫沉聲說道:“已經沒有轉機了,除非商丘一族突然現世,否則,是沒有機會的。”
“對!”青夏的雙眼陡然升起一絲華彩,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她突然沉聲說道:“對!還有藏在大山裡的神醫,我要去找他們,連舟,備馬,我要去找他們。”
“姑娘!”連舟嘭的一聲跪在青夏的腳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