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有什麼好玩的。」盛九興致缺缺:「還不如去打遊戲。」
「酒吧肯定沒什麼好玩的,但酒吧地下室有好玩的東西。」孟睿神秘兮兮的說:「走吧,去看看。」
「我們進得去嗎?」
一群五六個人都是未成年。
「我朋友在酒吧做事,今天是他值班,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沒事兒。」
在孟睿的帶領下,一行人順利進了酒吧。
今天是週末,酒吧里人很多,孟睿帶著盛九左竄右竄,最後透過消防通道進了地下室。
相比一樓酒吧的燈紅酒綠,地下室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番熱鬧,裡面充斥著濃濃的煙味,盛九一下去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地下室很大,擺了幾十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都擠滿了人,一個個神色激動,盛九跟著孟睿擠到其中一張桌子前,踮腳往包圍圈裡一看,才知道這群人在賭博。
這個地下室是個非法賭博場所。
盛九低聲問孟睿:「你想玩這個?」
「試試嘛。」孟睿搓搓手,興奮都寫在臉上:「玩一把過手癮,出去了又是一筆吹牛的資本。」
盛九翻了個白眼:「無聊!」
孟睿掏出錢包:「我去換籌碼,你玩嗎?」
「不玩,你快點,玩兩把就走。」
「好。」
孟睿換了籌碼,擠進其中一張桌子,幾個一塊來的人都圍在他身邊看新鮮,盛九對這個沒什麼興趣,一個人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等孟睿玩完了一塊走。
在地下賭場待了不到十五分鐘,盛九幾乎要被濃烈的煙味嗆得喘不過氣來,她正想跟孟睿打聲招呼,自己先出去外面等他,冷不丁看見一個小孩鬼鬼祟祟的從旁邊鑽了出來,開始繞著賭桌外圍徘徊。
小孩看著不過七八歲,頭大身子小,渾身瘦到近乎乾癟,盛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他有點眼熟。
來這兒的賭徒注意力幾乎全放在賭桌上,小孩借著這一點開始扒東西,盛九以前也是做這一行的,眼睜睜看著小孩花了不到三分鐘,成功拿走三部手機兩個錢包,直到他把手伸向孟睿。
盛九猛地站起來,朝他走去。
小孩一看被發現,扭頭就往消防樓梯竄去,手腳靈活得像只猴子。
他拔腿逃竄那一瞬間盛九認出來了,她立刻奔出去:「喂!站住!」
小孩從消防樓梯衝上一樓,翻窗而出,迅速消失在酒吧後面陰暗的巷子裡。
盛九追了出去。
傍晚下過一場雨,小巷子裡積了不少水,散發出難聞的惡臭味,盛九跑了幾步,鞋和褲腳都濕了,她顧不上別的,加快速度奔進巷子深處。
跑了一陣子,前面隱約傳來說話聲,盛九放慢腳步,貼著牆悄悄走過去,繞過一道彎,巷子深處一盞昏暗的燈光下,她看見那個孩子跪在地上,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只看了一眼,盛九下意識往後一縮,心臟不受控制的劇跳起來。
這個男人她認識,外號叫「水鬼」,以前管著包括盛九在內的十幾個孩子,盛九的手指就是因為某次違反了水鬼定下的規矩,被他當著所有孩子的面砍掉。
九個多月前,團夥裡有個叫猴子的孩子嚴重高燒,盛九上報給水鬼,希望帶猴子去醫院看看,水鬼卻以猴子這一個多月的「業績」太差為由,拒絕送他去醫院。
半夜,盛九趁著水鬼睡著,偷拿了鑰匙出去買藥,被水鬼發現,他硬生生折了她的雙腿,把她打得半死,丟到深山讓她自生自滅。
要不是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咬牙爬到大路上,遇到盛明予,她現在說不定已經在深山裡化成一具白骨。
對於水鬼這個人,盛九又怕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