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伯傖回顧“飛蛇”宗海東,道:“六弟,帶人去打聽一下,順便接應跟蹤金松的兩名弟兄。”
宗海東答應一聲,匆匆而去。
駱伯傖眉頭緊鎖,陷入深思之中,康浩也負手徘徊,默然未再開口,這種窒息般的沉寂,正顯示出他們兩人內心的焦急不安。
過了許久,門外傳來急劇的腳步聲。
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目光中都流露著光注之色。
房門開啟,卻不見飛蛇宗海東,而是黑牛李鐵心陪著滿臉風塵的孟昭容。
康浩驚喜叫道:
“三姑姑”。
駱伯傖未起身,臉上也浮現出欣慰的笑容,詫問道:“三妹來得好快,前天才發出的信鴿就收到了?”
孟照容含笑還禮,道:“我沒有接到信鴿急令,是韓二哥不放心大哥的傷勢,叫我隨後趕來照顧你的。”
駱伯傖苦笑道:“傷勢倒無大礙,但洛陽城中,風雲詭橘,咱們正盼你能早些來。”
孟容昭道:“大哥是指昨夜孟津渡口那件事嗎?”
駱伯傖一愣,道:“孟津渡發生了什麼事?”
孟容昭道:“小妹今日凌晨由孟津渡經過,看見一劍堡主易君俠,抱陽山莊莊主應伯倫,以及白雲山莊莊主李東陽,親率二莊一堡高手,僱了船保在渡口一帶搜尋。”
康浩岔口問道:
“他們搜尋什麼?”
孟容昭道:“據說昨天晚上,抱陽山莊的總管‘活靈官’孫天民,曾在孟津渡口附近一處偏僻的蘆葦叢中,發現了一艘可疑的怪船。”
駱伯傖和康浩同時感到一驚,駭然道:“怪船?怎樣的船?”
不錯,那的確是一艘怪船——沒有帆桅,沒有櫓槳,白晝不見人影,入夜不見燈光,方方長長的,分不出船首和船尾,靜靜的浮在蘆葦叢中,就像一口巨大的棺材。
江風吹過,蘆葦搖曳,那怪船卻紋絲不動,穩如磐石。
“活靈官”孫天民伸手摸了摸顎下虯髯,目光炯炯衡量著船舷下吃水深淺,臉上有一片凝重之色。
在他身後,屹立著兩名抱陽山莊弟子,肩頭斜插長劍,肅然無聲。
孫天民注視那艘怪船,足有頓飯光景,才低聲問道:“是誰最先發現這裡有條船?”
其中一名弟子欠身答道:“據說是一個牧童最先到,那牧童想爬上船去看個究竟,才走近船邊,雙腳竟中毒紅腫,奔回家裡已潰爛化膿,沒到天亮就死了。”
孫天民問道:“這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那弟子道:
“大約三天之前。”
孫天民沉吟道:“這麼說,這條船已經泊在此地整整三天了?”
那弟子道:“是的,附近村民都這麼說,但自從那牧童中毒死後,就沒人再敢走近這蘆葦,也沒有看見陌生人在附近出現。”
孫天民點點頭,道:“好!你們守在這兒,不可靠近,如有異動,立即出聲呼叫。”
說著,翻腕撤下了肩後七鋼鞭。
那條鞭烏黑髮亮,仍是精鋼打造,每節各長四寸,連把手共三尺一寸,重量卻達六十餘斤,不但沉重,而且不畏寶刀利刃,端的是件猛威霸道的罕見兵器。
兩名弟子也同時撤出長劍,向後路退,躬身道:“二爺請多多仔仔!”
孫天民輕哂道:“區區毒物,還唬不住孫某人。”
腳隨聲落,一頓腳,魁梧的身軀已破空而起。
別看他身形高大,輕身之術十分精純,只見他袍解飄拂,宛如御空而行,竟大步踏著蘆葦,灑然向前走去。
蘆葦盡頭是一片泥淖,那怪船距離泥淖還有七八丈遠。
孫天民提足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