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哪裡還用得到別人教導,閉上眼睛,也能搶得絲毫不爽。
易湘琴和袁玉,都對改裝易容的工作,抱著極大興趣,整個下午,兩人都留在康浩房中,忙著替他易容改扮,嘻嘻哈哈,十分開心。
只有應家哥兒倆,憋了滿肚子怨氣,還得奔進奔出,準備各種應用之物,心裡那份彆扭,實非筆墨所能形容。
天色入暮,一切皆已舒齊,大夥兒飽餐一頓,七步追魂手洪濤首先告退而去。
接著, “活靈官”孫天民帶著日月雙劍應家兄弟也離了客棧。
二更時分,應伯倫和易湘琴,袁氏雙妹等第三批人手,也都結紮整齊,準備動身。
臨行前,應伯倫特意叮囑道:“現在距約會時辰,還有一個更次,老弟不妨略作調息,切民在三更正刻以前,要抵達洛河橋,只要依計而行,不須害怕,咱們自會暗中護衛你的。”
康浩欠身應諾,心裡已有打算,送走應伯倫和三位姑娘後,獨自返回後院靜室,便從屋樑上取回自己的木劍,連同包裹行囊,一併帶在身上。
他深知今夜之行,關係自己命運至巨,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不能夠再回客棧了。
如果事實證明確是有人假冒師父,足見法元大師所方屬實,則恩師沉冤待雪,遺屍待殮,自己肩負繁重,無法再留,假如結果相反,證實那肆虐關洛,滿手血腥的人,果真是師父本人,則自己又有什麼臉面再留下來?
思前想後,唯有一走。
他挑燈坐在窗前,本想留一封告別的信,略舒內心隱衷,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難以下筆,人生聚散本常,但能問心無;愧,雪泥鴻爪,何須徒留痕印。
同時他知道,自己不辭而別,雖然虧負易湘琴一些,對日月雙劍則未嘗不是助益,應家兄弟苦戀易湘琴,明眼人一見便知,自己與應家兄弟原無好惡,看在應伯倫對師父的推崇份上,也應該及早抽身,免惹困惱,何況君子成人之美,自己肩負已經夠重,哪兒還有心情,糾纏兒女私情呢?
想到這裡,心境霍然開朗,一聲長吁,推案而起……
突然,他劍眉陡揚,沉聲喝問道:“外面是誰?”
“是我。”.
隨著語聲,房門緩緩啟開,門口負手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青衫文士。
康浩目光所及,猛抽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倒跨一大步,失聲道:“你……”,’青衫文士淡淡一笑,緩步走了進來,道:“怎麼啦?連師父都不認識了?”
康浩惶然失措,連忙垂手躬身道:“師……師父……”
青衫文士凝目冷笑道:“孩子,你是長大了,想不到二十年辛勞,竟然教養出一個仇人來,這,怎能不叫天下做師父的心灰意冷!”
康浩冷汗遍體,急道:“不!浩兒不敢。”
青衫文士斜睨道:“還說不敢?你忘了自己身上這些裝扮?嘿!不愧是楊某人的徒弟,居然扮得如此維妙維肖。”
康浩俯首答道:“求師父恕罪,浩兒只是渴望再見你老人家—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衫文士冷曬道:“九峰山麓分手不過數日,你又有什麼事急於要見為師?”
康浩道:“浩兒心中有許多疑團,想求師父解疑賜解!”
青衫文士淡淡一笑,自顧在—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揚目道:“是麼?難道我還懷疑師父是假冒的了?”
康浩急道:“不!不!不!”下面的話,卻吶吶無以為繼。
事先,他已經默記了許多可疑之處,也準備了許多試探的方法,卻沒想到“師父”會突然出現,一急之下,竟有張惶失措,不知從何說起。
青衫文士掛著詫異的笑容,目光炯炯凝視,直似要看透他的內心:好一會,才聳肩輕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