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絕配”麼?
嚴曦目不斜視地走去墨竹閣正閣所在的高塔,內心的自嘲雖帶著淒涼,卻也是事實,這顆心,既然已經冷了五年,那麼再冷上十年八年,冷上一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遇上她,是我命中註定渡不過的劫,既然已明知渡不過,那麼,我便躲過她,這樣就可以了吧?即是渡了我,亦是渡了她。
不知不覺之時,已到了正閣所在。椅子還未被坐熱,就聽到了憶和的聲音:“閣主,有人來了千凰山,是個姑娘,說是……要見閣主,有一事想要詢問閣主。”
“派個人去問清是何事,你能解決的便自己去告訴她,不能解決的再告訴我,我給你答案然後你去告訴她。完事了就讓她離開吧。”頭也不抬地回了憶和一句,一邊手中將書翻過一頁,然後拿著筆在上面圈圈劃劃,寫著註解。
“可……哪位姑娘說這件事情,只有閣主能回答得了她……要閣主親自去一趟。”憶和皺著眉,一邊陳述著那位姑娘所提的要求,一邊心中思量那位聲音耳熟的姑娘究竟是誰。
嚴曦放下了手中的書冊與狼毫,拿過一旁還熱著的手巾擦乾淨了手,自桌上拿起放在一旁的玉骨象牙白的扇子,似是頗感興趣一般,起身向著門外走去,一邊說一邊走向了會客所用的竹樓:“哦?要我親自去?你知道她是誰麼?”
“屬下不知……還望閣主恕罪。”憶和垂首告罪,快步跟上了嚴曦。
“既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骨扇入手,美人含笑,隨手扯過門口竹架子上的一個面具,銀質的,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白光,嚴曦將它戴在了頭上,蓋上了大斗篷的帽子,看不清臉,除了聲音與手,看不見其他。手中的玉骨扇往斗篷內的衣服腰帶中一別,臉上不見任何表情,聲音也是改變得不多,卻也低沉不少,含著冷到了極致的冰寒。
這,才是墨竹閣主該有的姿態與面目,不是麼?
☆、【百合】九個梗
不知不覺間,竟已下起雨來,細雨飄搖,帶著江南地帶特有的溫柔,似是呢喃一般。
小廝帶著一位穿著不算精緻的姑娘走了進來,姑娘帶著面紗,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但即便如此,這雙眼睛,依舊給嚴曦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左胸第三根肋骨向內兩寸的地方猛然一跳,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嚴曦知道,她想躲過的那個劫,似乎,再也躲不過了……
“墨竹閣的閣主大人,小女子只想問一件事,閣主大人如今可有心上人麼?”姑娘的聲音聽著清清脆脆的,卻完全不像玉清顏的聲音。
聽著那位姑娘清脆得似鳥兒一般的聲音,嚴曦蹙了蹙眉,開口:“有是有,也是位很好看的人,不過如今這人可不在這裡,這位姑娘,你還有什麼事麼,若是無事了,那便請吧。”說罷,揮了揮袍子寬大的衣袖便轉身打算離開。
見嚴曦要走,姑娘急急忙忙地開口,心裡卻抱怨這墨竹閣閣主這麼著急作甚:“等一下!嚴閣主,我還有事想請教閣主,閣主放心,費用我自是出得起的,只是這件事,我想與閣主單獨……咳……密談……”說到最後,姑娘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地輕咳一聲,然後看著嚴曦。
“你們都先下去吧。”嚴曦揮退了眾人,只留下自己和姑娘,“這位姑娘,你還有什麼事麼?在下還有要事,若是無事……”還未說完的話被嚴曦吞進了肚子裡,那位姑娘摘下了擋住臉的面紗,熟悉的臉,再開口時聲音已是變回了嚴曦所熟知的聲音,溫柔的,輕軟的,帶著只有在未睡醒時才特有的慵懶。
原本永遠都是帶著笑的臉如今已失去了笑顏,圓潤帶著點點嬰兒肥的臉如今也已是消瘦的看不見肉,只有那雙眼睛,還像當初初見時那般,帶著明媚的笑,似是把陽光都裝在了裡面,載滿了高興以及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