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收回目光,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聽說那地兒清盤後銀行準備拿出來拍賣,除了已經銷售的之外,別的都在通知租戶退租了。”弟弟丟擲根無餌的魚線。
“那李娉婷不是就得搬家了?”陳君憶一口咬上去。
弟弟呷一口咖啡,大搖其頭:“哥,你能不能矜持點?好歹等我把餌掛上去再咬鉤嘛,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真不好玩。”
陳君憶恨不得就著手上的咖啡潑他個滿身,然而,他更關心的是:“你,你怎麼知道她住那?”
“拜託,陳氏有一個出土文物就夠了。你弟弟我時尚精英,兼情場高手,哪有泡MM不做功課的。話說我倒是蠻奇怪,以你的遲鈍,怎麼也知道她住址的?”
除工作之外,陳君憶就沒有治得住他這個弟弟的地方,何況,想起娉婷談到自已弟弟的親密口氣時,不免心有慼慼。於是,也懶得去計較君予的洗涮,兀自看著那處,有些悵惘地說:“也不知道她會搬到哪裡去呵?”
“你把她住的那套房買下來繼續租給她不就結了。”
聞言,陳君憶怦然心動,眼裡流動出異樣光彩。陳君予見狀,頗有些懷疑,嘆口氣,試探著說:“哥,可別說你,真喜歡上她的!”
一句話令得陳君憶差點蹦了起來:“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她?扯淡!”
眼見陳君憶漲紅了脖子,憤憤然連咖啡潑灑在昂貴的絲織T恤長衫上都不自知,陳君予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陷。他這個哥哥在商場上揮斥方遒,灑脫自如,但是,論及情場,戰鬥經驗也許連他的一半都比不了。這要說起來,其實自家父母也是開明人士,卻不知他從哪裡學來套門戶匹配論。在長輩們的頌讚聲中,與商賈巨家謝氏小公主Sherry早早訂下婚盟,然後,一心一意打理家族生意,再不視周遭鶯歌燕舞、鳥語花香。
這下好,遇上個精靈古怪的小娉婷立馬折戟!
是的,陳君予承認娉婷有些小漂亮,有些小個性、有些小可愛,但是,放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些小小的討乖之處,只能說可以作為考慮發展下去的基石。怎麼輪到大哥時,就成了能在短短几個月裡射中他“雄”心的丘位元之箭了呵?
“哥,那個……”陳君予都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當初招惹李娉婷的是他,現在,要抹殺她的,仍然是他。嗯,介個,反正,娉婷也不會愛上大哥的,所以,不會介意他糟否她的,嚎?“你別看娉婷表面看起來斯斯艾艾,實際上,那丫頭滑得象條泥鰍似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是自己的親兄弟,就算被言中心事,也無所謂啦。更何況,陳君憶現在真的很希望能找個人聊聊——她。所以,惱羞了兩秒後,他喪氣地坐了下來。在君予的話裡,想起那個時而沉靜、時而慧黠的女子。
“是的,她就是條泥鰍。”陳君憶小磨著牙齒肯定地重複了遍弟弟的說法。
他面上恨愛交加的表情令得君予更是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以他閱盡芳菲的專業眼光來分析,老大真的是陷進去了!
“大哥,”陳君予的聲音已然帶上了些哭腔,真要他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你看不出來?李娉婷畏我倆如蛇蠍,她根本就不會和我們倆其中任何一個拍拖。我好歹可以說帶點疫苗,試試無妨;你那麼較真的一個人,遛她玩,不擺明了找遛?再說,你是有婚約的人,Sherry家世和咱們旗鼓相當,名門淑媛,又一往情深地愛你,符合你對愛情、人生的全部要求,咱就不要……不要去挑戰……挑戰不可能的任務了,成不?”
“……她根本就不會和我們倆其中任何一個人拍拖,……不要去挑戰不可能的任務……”陳君予已經儘量含蓄的話在陳君憶的腦子裡一遍遍迴響。他警醒的,是自己?怎麼會這樣?陳君憶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