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禮儀老師真的是拼了,而她也很爭氣,把這個當成了一場表演和麵試——躬身行禮時十分涵雅,挺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於是這典雅的模樣,一下子撞入了皇后眼裡。
她想,這孩子果然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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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長柔帝姬這幾天,沒有回宮外的公主府邸,而是在宮裡住下了,陪著她暌違幾年不見的母親,也安撫著趙晗澤遇襲後宗室的緊張氣氛。
趙佑媛的事蹟,皇后本來沒怎麼放心裡去,就當皇室養了個富貴閒人,反正皇室有的是錢,多養一百個宗姬也不算什麼。
不過長柔帝姬對趙佑媛的印象還不錯,她要拐來做她女權主義的代言人,發展新的血液,於是來給皇后請安時,就講了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我們族裡新人小妹妹還是很聰明的!藝術造詣也不差!要範兒有範兒要氣場有氣場!
不巧,朝鮮郡主李惠一般是在每週的月曜日(星期一)來請安。在討宗主國歡心的水平上,朝鮮此國向來天賦異稟,專注此道三千年。李惠寄居中國留學,並不承擔外交職責,卻每週乖乖進宮請安,比很多內命婦都積極。
長柔公主不在的這兩年,她就陪皇后逗逗那條薩摩耶,彙報一下學業,討論某個男明星,賣個萌。長柔公主回來後,她們的話題就被迫加了一個——皇室剛認的宗姬趙佑媛。
李惠心裡對這個人真是酸,也不是討厭,就是想起來不舒服,覺得她分去了趙宣太多的注意力,畢竟太子從來沒有為哪個人這樣費心過。
可是偏偏,在長柔公主笑嘻嘻說了趙佑媛一大堆好話後,皇后似是想起了什麼,猛然問道:“誒,這孩子和李惠是同齡的吧,這麼說,在國子監,也算是同班了?”
國子監因為人口稀缺得可憐,一個年級加伴讀才不到三十個人,當然編在一個班裡。
皇后笑問李惠道:“你和她同班,對她印象如何啊?處得可好?”
一旁還有長柔帝姬,難道李惠能直接說趙佑媛的壞話嗎!她只能心塞塞地道:“宗姬很好啊,就像帝姬姐姐所說,很聰明!很漂亮!有才華!我喜歡!”個鬼啊。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你明明很酸一個人,卻不得不在“心目中未來婆婆”的面前,說她的好話。
皇后一聽,連脾氣向來耿直的朝鮮郡主都如此熱忱地誇獎此人,足見趙佑媛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於是,也起了見一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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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看到她一身橘粉色罩衫,活潑嬌嫩又規規矩矩行禮的模樣,皇后也生出了愛攜小輩的心思。
這一點不得不說,遺傳的偉大就在於除爹媽的外貌性格以外,審美和口味這種東西也很容易遺傳到。趙宣和長柔公主看著順眼的人,他們的媽媽也不至於看著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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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安安靜靜地等著皇后的反應,不焦不躁,直到一雙戴著鐲子的玉臂伸過來,虛抬了抬她,然後拍了拍她的手。抬起頭,就對上了崔皇后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美,有點丹鳳,睜眼時很銳利,眨眼時卻有點朦朧——趙宣和長柔公主都遺傳了她的眼睛。
“好漂亮的孩子。”皇后看她矜持的神色,笑了一下,叫她去沙發上坐:“穿這麼多,熱不熱?”
禮儀老師為她選的是對襟罩衫真絲襦裙,坤寧宮就算開著空調,也難以無視自然規律,她的後背早溼透了。
不過趙佑媛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更多的是因為緊張。她扯動了嘴角,擺出一個練了好多年的完美微笑:“見到殿下,有些興奮,這些幾乎都忘了。”
皇后打量著她精緻的眉眼,她是學藝術的,喜歡欣賞一切美的事物。年輕不懂事兒時,還曾經跟閨蜜(如今的謝夫人)說,要是將來生的孩子醜了,就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