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穿著一身大紅進來?這衝煞了你祖母,你擔當得起嗎?”大夫人神色一凜,冷然道。在北國,有個極其重要的講究,就是紅白事不能相沖,尤其對於病重之人或者坐月子的女子,探視者都不能穿鮮麗的衣服,怕衝到病人或者坐月子的女人。
顧娉婷怔忡了一下,趕快帶著歉意地福福身,這時聰明的陸姨娘似乎看出了些門口,趕忙上前一步打了圓場,“四姑娘雖然姨娘知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但是老太君病成這樣,您也不能違天下之大不為之不孝,還堅持嫁人吧?”陸姨娘話音一落,旁邊的一些人紛紛跟著附和。
大夫人的眉頭越皺越緊,“只是,這吉時就快到了,等著靖南王帶人來娶親,咱們這邊——”說著,大夫人又為難地瞧了一眼陸姨娘。
陸姨娘看到大夫人這個眼神,就知道自己這次馬屁是拍對了,於是脊背挺得老直,聲音也變得亢奮了,“靖南王向來通情達理,而且現如今顧府有變,老太君昏迷,作為晚輩,萬不能冒著衝長輩之罪,繼續成親,所以請大夫人做主,暫緩成親!”
大夫人蹙著眉,無奈地嘆了口氣。“看樣子,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幾人一眼一語,竟然忘記請顧娉婷來的目的,這時,二夫人聽得不耐煩了,悻悻開口,“是不是該讓四姑娘解釋解釋為何會在深夜去老太君房間?還有,那個琉璃茶碗到底哪兒去了?”
顧娉婷一聽二夫人的話,一臉茫然地看向大夫人,不一會兒,她的雙眼中又氤氳了一層霧氣,“女兒去祖母那兒,是去跟祖母告別,女兒出嫁之後,就很難再有機會見主母了,所以女兒只好深夜造訪,至於二嬸子剛剛所處的琉璃茶碗,女兒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哼,別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誰信!”二夫人嗤之以鼻。
顧娉婷沒有理會,低著頭吸了吸鼻子,二夫人,就讓她囂張一會兒吧,假如等會兒,她還能笑得出來,那才叫好看呢!
想到這裡,顧娉婷的嘴角划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大夫人擺了擺手,壓低聲音,“安婆子,昨夜就四姑娘和二夫人來個人去過嗎?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安婆子肯定地答道。
“那四姑娘大約什麼時辰去的,呆了多久?二夫人又是什麼時辰去的,又呆了多久?四姑娘走時,老太君怎麼樣了?”大夫人繼續引導。
“四姑娘大約是丑時一刻,呆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走的時候,四姑娘大叫有人,所以老奴和幾個丫鬟小廝都進去了,四姑娘走的時候,老太君還是好好的跟奴婢們說話!二夫人來的時候,大約丑時三刻,呆了有足足兩柱香的時間,走的時候,二夫人說老太君已經睡下了,所以老奴並不知道老太君當時是否清醒!”安婆子努力回憶道。
太醫掐指算了算時辰,立即給了肯定的答覆,假如四姑娘走的時候,老太君已經中毒,不可能支撐到現在,恐怕老太君早就中毒身亡了,所以,太醫欲言又止。
太醫的話說的已經十分明白,眾人心裡也有了譜。
“不服,就因為這麼個理由,我不服!”二夫人義正言辭。
“好,為了公平,本夫人要搜一艘你和四丫頭的園子,那個丟失的琉璃茶碗,應該就是下毒之人帶走了!”大夫人給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搜就搜!”二夫人挺直脊背,冷然道。
顧娉婷也是帶笑點了點頭。
小廝和丫鬟出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報在二夫人的房內發現了那個丟失的琉璃茶碗。
二夫人一聽,登時臉色大變。
顧娉婷像是沒事人一般,揚了揚眉。
看了整場好戲的舒安夏,在這一刻,也將事情的始末,弄得清清楚楚,原來大夫人和顧娉婷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