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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陷害

腦,腳步也越發昏沉,只憑藉著記憶,往殿外的方向走。

佛寺的正殿是專門給皇家修建的,極為恢弘高大,後殿廣闊極了,點的蠟燭又不多,入目處一片昏暗。

此時,所有僧人都在前殿忙著送素膳,後殿這一片根本就沒有人來。

白冰燕腦內混沌,只能咬著牙靠著記憶走。

很近了,很近了。

白冰燕越走越快。

而就在下一個轉角,白冰燕拉著莫萋萋,直直的撞上了一個人的身影。

對方胸膛挺闊,正是一個轉角,兩個姑娘都被對方撞的踉蹌。

白冰燕後退一步,直接將莫萋萋踉蹌了兩下。

白冰燕焦躁間一抬起眼眸,正撞上一雙綠油油的眼。

對方穿著一身雪白狐裘,卸掉金玉玲琅配飾,一貫垂散的髮鬢盤起來,以玉簪相配,做大奉人打扮,少了幾分昳麗鋒豔,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淡,此時正凝眸望著他們。

竟是耶律九雲!

知曉此人心狠手辣名聲不好,白冰燕倒吸一口冷氣。

正殿後門處不常走,只有廊簷柱下有花燈懸掛,四周都是暗的。

影影綽綽的火光中,耶律九雲的眼眸鋒銳冷厲,他的目光落到兩個女子身上,輕而易舉便嗅到了她們身上的淡淡媚藥氣息。

耶律九雲眉頭一蹙。

竟有人在佛寺中下這等淫藥?

他喚向白冰燕,道:“站住,何人作亂?”

白冰燕本就害怕耶律九雲,乍一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暴露了,她短促的驚叫了一聲,竟然立刻甩開了莫萋萋的手,轉而逃跑。

白冰燕逃掉的時候撞到了莫萋萋,莫萋萋腳下一軟,“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她身子骨一向弱,那一點藥酒順著她的喉管落下去,讓她渾身發燙。

她跌坐在地上,眼淚還掛在面頰上,狼狽的縮著身子。

耶律九雲就站在她面前,他太高了,站在她的面前垂眸望向她,將她整個人壓在他的籠罩之下。

“你被她下藥了嗎?”耶律九雲瞧見白冰燕丟下莫萋萋逃跑,心裡便也有了數了,他似乎覺得她跌坐在地、狼狽縮著身子的樣子頗為有趣,便緩緩蹲下身來,垂眸看著她,問:“你是誰家的姑娘?”

那姑娘緩緩抬起面來。

耶律九雲瞧見她的時候,只覺得心中莫名的一顫。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姑娘。

跪坐的姑娘纖細柔弱,腰間不足人一握,墨髮裹著小巧的面頰,瞧著脆生生的惹人憐,她生了一張嬌柔新月面,雙瞳剪水,杳靄流玉。

不知是受了什麼委屈,此時,她那雙杏眼中含著水光,抬眸望著他,粉唇一抿,便落下淚來。

人靜風清,水浸遠山黛。

那時是正殿殿後,晚間四周昏暗,只有頭頂的燭火灑下如水的暖光,只有那麼昏暗的幾絲,落到姑娘的唇上,閃出泠泠的光。

似從枝頭上跌下來的梨花仙,單薄纖細,美若薄春。

耶律九雲心口一重,只覺耳前似有鼓聲作響,心律失拍,雙眸都挪不動方向,只定定瞧著她。

他想拭去她眼角的淚。

這種衝動蔓延起的一瞬間,耶律九雲的耳廓都跟著嗡嗡作響。

含著淚光的眼,楚楚可憐的面,似是雨中被淋透的白梨花,那般嬌弱美好,當被捧在掌中,細細的澆灌貴養。

佛寺初見,異域青年沉浸在這溼漉漉的靜美中,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一見了她,就明白了大奉的詩詞,有一句話叫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人間無數。

有些心動,一眼就夠了。

只要見了她,她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