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紅了半個天,子彈打得陣地上的岩石直冒火星,但仍壓不住敵人的火力。敵人的手榴彈不停地在6連突擊道路上爆炸,進攻十分困難。雙方在橋頭較量著,時間一分分過去。這時,紅軍大部隊正逼近臘子口,毛主席和軍團長林彪一次又一次派人前來“瞭解情況”,問突擊班現在什麼位置?有什麼困難?要不要增援?這一催,胡炳雲和楊連長說:“這戰法還得研究一下。”兩人重新調整了火力,組織突擊隊,再次向敵人發起猛攻,可是連攻了幾次,還是無法接近橋頭。這是因為敵人佔據的地形太有利了,他們居高臨下,一扔手榴彈,就掉在地上亂轉,結果,炸裂的彈片和未炸開的在橋頭50公尺的崖路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有的地方已經成了堆。6連只要一靠近,手榴彈就如暴雨般下落,這樣怎麼過得去?結果,激戰到半夜,6連連續衝鋒10多次,均未奏效。
3。 “中央紅軍就是造人才的地方!”(5)
夜間兩點多鐘,他們只好撤下來休息,準備重新組織進攻。
炊事員用在離臘子口15裡處繳獲來的敵人的麵粉,做了一頓好飯,可戰士們一口也吃不下。四周黑乎乎地,不見一點光亮,只有河水翻起的浪花閃爍著白光。在黑暗裡,胡炳雲聽到幾個戰士在低聲談論:
“敵人對崖路封鎖得太嚴啦!”
“我看單憑正面猛衝怕不行!”
戰士們的話提醒了胡炳雲,他立即和團總支書記羅華生商議了一下,決定召開黨、團員大會,組織敢死隊,以少數兵力,接二連三向敵人輪番進攻,疲勞和消耗敵人,伺機奪橋。他們從報名的人中挑選了15名最堅強、最勇敢的黨、團員,組織了3個突擊小組。每個敢死隊員,都身掛手榴彈,背插大刀。突擊時分兩路:一路順河岸的崖壁前進,準備摸到橋肚底下,攀著橋柱運動到彼岸;另一路分兩個組,先運動到橋邊,等第一組打響後,另一組再射擊,兩面夾攻,消滅橋上的敵人,奪取木橋。
深夜,河水的吼叫聲更加震耳。敵人大概以為6連攻了一天加半個夜晚,再也無能為力了,都“累”得縮到碉堡和工事裡打盹去了。正在這時,敢死隊員們攀著崖壁上橫生的小樹,一腳實一腳虛,一步步地向前挪動。浪花濺溼了他們的褲子,汗水浸透了上衣,崖壁上帶刺的野草扎破了手和臉。這一切,他們全不理會,一個跟著一個,盯著對方圍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悄悄地向橋下摸去。離橋不遠時,“咔嚓”,一聲,一個戰士不小心攀斷了一棵小樹。眾人立刻停了下來,準備還擊。可等了一陣,卻並不見敵人的動靜,原來是河水的激流聲淹沒了剛才的響聲。勇士們繼續往前摸去。第一組的勇士們伸手抓住了橋肚底下的橫木,一手倒一手地往對岸運動。忽然,“撲通”一聲,一個戰士失手掉到河裡去了。這時敵人發覺了,機槍、手榴彈朝橋底下亂射亂扔,直炸得河水“撲撲通通”直響。行動已經暴露,無法繼續前進了,4個戰士只得摸到一塊岩石下,暫時隱伏下來,待機行動。
胡炳雲聽見槍聲,立即帶領1排的10個戰士,趁敵人只顧朝橋下射擊的機會,衝到橋邊,先向敵人扔過去一排手榴彈,接著衝進了敵人築在橋頭的立射工事。敵人哪裡堤防胡炳雲會來這一手?,頓時慌了手腳,亂作一團,“殺”向了橋頭。這時原先隱伏橋下的戰士也突然從岩石下鑽了出來,拔出大刀,翻上橋面,喊著衝殺聲跟敵人肉搏起來。在短兵相接中,1排長掄起大刀,如同武術家練武一般在敵群中揮舞。突然,他被一顆流彈擊中了,踉蹌了一下,又站定腳跟,大聲呼叫:“衝呀!敵人已經支援不住了!”
1排長的負傷大大地激怒了眾人,多把大刀在敵群中左砍右殺,不一會功夫,敵人就招架不住了。在向臘子口衝鋒時,胡炳雲的兩條腿都被敵手榴彈片炸傷了,因戰鬥異常激烈,他只是讓衛生員用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