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張大山與桌上人閒聊,這期間霞水笙獨自來到屋外,走在鄉間小路上,放眼望去,農房錯落分佈、參差不齊、形式各異,新舊混雜,院落各具特色,障子更是不堪入目,高矮不一、有磚壘的、有木棍綁紮的、有鐵皮釘制的,還有鐵絲網的,規整程度不同,且有甚者,院子的圍擋瀕於坍塌,真不知這戶人家日子咋過的。 相比張大山家的房屋與圍牆規格堪屬高檔,雖然也是平房,綽綽五大間,外牆皮貼的釉面瓷磚,光亮耀眼,給人家境富足的想象,而圍牆也是不俗,下部磚砌,上部鐵藝,風格別緻,一看就讓人歎為觀止。 整個村子,農戶不多,幾百戶的樣子,街道不寬,由於被住戶侵佔嚴重,打眼看去有蜿蜒曲折之感,散養的家犬和雞鴨鵝到處可見,不過很少有狗吠聲,它們對外來人都很友好。 鄉下常有麻雀和燕子隨處亂飛,它們嘰嘰喳喳地鳴叫著,偶爾還有喜鵲飛過,不過都是成對相伴。 大自然的樸實和粗獷,在這個小小的村落呈現無遺,而濃烈炊煙氣息充斥在空氣中,使人有種復古的嚮往。 粗略觀賞後,給人凌亂破落的印象,和城市比,東北鄉村還是蠻落後的,難怪民工要出來打工,一人幾畝地連溫飽都難保,總不能甘願受窮吧! 一個令人心寒的現象闖入霞水笙的視線,許多家農宅是空置的,院子內的積雪處於無人踏足的狀態,個別房屋已破敗不堪,院落倒塌,顯然是多年無人居住了。為什麼會這樣?他心裡在問,難道這裡的人都離開了他們的家不成? ”霞工,”張大山的妹妹張雪梅不知啥時來到他身邊,”在看啥呢?” ”村子裡閒置的房子不少啊,”霞水笙不無感慨地說,”我尋思著他們是否都不住在這裡很久了?” 在工地民工宿舍區,張大山的妹妹張雪梅開了一個食雜店,霞水笙在檢查住宿用電和環境衛生時見過她,還喝過她送給他們的飲料。 ”不少人家都去了市裡,也在市裡買了房,孩子也在市內上學了,原來在郊區附近的學校都黃了,”張雪梅說。 ”農村還是窮啊……” ”不窮,我們幹嘛要去工地打工?靠種地只能填飽肚子,餓不死罷了。” ”我也有同感,種地不行,那麼點地兒,啥也管不了,活著不能餓不著就完了,還有許多事要做,手頭總要有點活份錢,遇到點病災什麼的,可以應點著,農民太苦了!” ”加你個微信唄?” ”行啊!” 霞水笙大大方方與張雪梅互加了微信,後者笑著說,”哪天我進城給你捎點山貨,純野生的。” ”不用,留著吃吧,上山採摘也不容易,我不喜歡要人家東西。” ”我們這兒有的是,我爸媽夏天會左鄰右舍的相親合夥去,你沒看村子四周都是山嘛?” ”走,回去吧,一會兒我們就回去了,也不知他們聊完了沒有?” 臨走張大山媳婦給一行人每人拎了一條笨豬肉,辭別後由工長楊甄浩駕車回返市裡,就他沒有喝酒。 按理楊甄浩是可以喝酒的,因為還需要有人開車,故意藉口嗓子不舒服,吃了頭孢拉定膠囊消炎藥不能喝酒,其實他這樣做是為了討好領導。 就在上車的節骨眼,張雪梅過來和霞水笙握個手,眼中送著秋波,她看好這個小夥子了,霞水笙也感覺她的手很用力。 還算霞水笙有心,到了家,他跟母親說,”他要把那塊笨豬肉送給他二舅,得到母親的首肯,於是拿著肉去了二舅家。 ”二舅你怎麼沒去?”霞水笙見到二舅問。 ”我正好有個同學聚會,撞車了,不然我興許就會去,”韓為聖說。 ”我們回來時一人給拿了塊肉,”霞水笙說,”說是笨豬肉,我吃了味道不錯,我媽讓我給你拿來嚐嚐。” ”也不多,你們留著吃吧,”韓為聖說,”我不大喜歡吃豬肉。” ”過年包個酸菜餡餃子吃吧,”霞水笙說,”你不就願意吃酸菜餡餃子嘛,用這個肉正好。” ”聽你媽說你處物件了?”韓為聖突然問。 ”也算是吧,”霞水笙靦腆地說,”我們還沒有明確,就是交往著,我估摸我媽不會同意,她是離過婚的,還有一個女孩,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