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百姓見捕快在城內縱馬,紛紛閃避,若是避得遲了,不幸傷著哪裡,訴苦的地方都找不到。
接連奔過幾條大道,青年捕快吆喝揮鞭,不曾耽誤片刻。
終於眼前現出了一階階青石臺階,下方東西各有青石雕刻石獅一座,刻工精細,形態生動,青石臺階之上的一座硃紅大門,金黃門釘,耀眼醒目,簷下懸掛“官衙”匾一方。
此處正是蘇州府官衙,維繫大明朝地方公理的所在。
“出,出大事了……”
張磊翻身落馬,奔進衙門,顧不得先將氣喘勻淨了,便聲嘶力竭的吼起來。
外堂十多名閒散官差正圍在一張木桌前吆喝笑罵,見有人敗了他們賭興,沒好氣的嚷道:“石頭,你瞎嚷個什麼勁?”
“他***,老子難得手氣這麼順,你在旁邊鬼叫啥?”
“石頭,現在翠香樓可還沒開門做生意,你著什麼急啊!”
眾觀察鬨堂大笑,張磊憋的俊臉通紅,這大明朝的軍隊是鐵血強悍的沒話說,但地方上的守備卻是懶散皮怠得緊。
張磊是剛來的,還不習慣底層官場小吏間這種嬉笑打鬧,墮落腐敗的生活。
官差們正自嬉鬧,一個嬌嫩的聲音道:“石頭,出了什麼事?”
一個少年不疾不徐地走進院中,只見來人最多十六七歲,長身玉立,身著一襲儒服長衫,銀色主體紅緞沿邊,頭頂一方鵝黃文士方巾,兩縷黑亮秀髮很別緻的垂在胸前,眉目如畫,瓊鼻檀口,五官精緻得像個小瓷人,美目流盼,秋波似水,手持一柄白玉骨小摺扇,扇手就像是同一種顏色,輕輕拂動之下,真個道不盡的雅俊飄逸,風流倜儻,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這群痞子官差似乎很怕這個玉雕冰琢般的美少年,臉色微變,趕忙動作利索的收拾賭具,一個個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視。
張磊看到美少年,臉上發自內心的流露出一絲欽佩和欣慰的神情,顯然這美少年在他心中份量不輕。
張磊見對方開口相詢,急忙躬身答道:“回小,咳咳……回公子的話,城郊出大事了,你快隨我去看看吧!”
一個長相猥瑣的傢伙,拍馬討好道:“什麼大事要勞煩虛公子親自出馬?”
另一個立刻隨聲附和,朝張磊吼了一聲,罵道:“剛來幾天,沒有規矩,虛公子是來遊玩,可不是來替咋們料理案子的?”
張磊抹了抹汗,嘶啞著嗓門道:“這案子非同小可,伍爺可得親自走這一趟。”
美少年妙目流轉,哼了一聲,不理那些值班聚賭的官差,繼續問道:“可是出了命案?屍首呢?”
張磊不敢怠慢,連忙答道:“屍……屍首還在城郊。”
一臉猥瑣的傢伙再次忍不住罵道:“這事你應該去找仵作將屍首運回來,為何纏著公子說項?”
張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聲音微顫道:“死……死了三十幾個人哪,這仵作哪裡搬得了這許多……”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美少年雙眸精光一閃而逝,玉容微沉,冷聲道:“石頭,帶我去。”
眾官差不用他下令,隨在美少年身後,齊齊奔出衙門,張磊前面領路,眾人護著美少年飛馳而去。
眾人未行多遠,城府西郊,張磊突然勒韁駐馬,眾人也紛紛勒媽停下,四下觀望。
美少年見張磊眼中流露出的驚恐慌張的神色,秀麗的美貌微蹙,冷聲道:“屍首在哪裡?”
張磊渾身打了個冷淋淋的激顫,恐懼的點了點頭,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座廢棄的莊園,聲音沙啞道:“對……就……就在那莊……裡面……”
“怎麼?那莊園裡可是有什麼古怪?”
美少年察覺張霈神色有異,手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