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很好,至少不用理會那個流氓會不會被家裡人派軍隊去打死,估計他在聯邦裡也沒有什麼活路可言。鄒鬱輕笑了一聲,笑聲裡滿是寂廖與不知對誰的嘲諷。她轉過頭去,用一種很奇妙的眼神望著許樂,輕聲說道:“既然你認為自己是他的好兄弟,要摻和這件事情,那將來有什麼麻煩,你就得扛起來。”
紅衣少女鄒鬱是國防部長鄒應星無比嬌寵的女兒,是邰家那位夫人都很喜歡的晚輩,無論她是離家出走,還是賭氣不歸,隨著時間的發展,腹部的隆顯,她懷孕的訊息終究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到時候,無論是鄒家還是邰家,只怕都要追問一聲,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施清海繼續在做他的間諜,在被聯邦追捕,自然不可能成為孩子的父親。雖然這是事實,但事實往往是最麻煩的。此時鄒鬱冷笑說出來的話,便等若是給許樂出了一道難題,如果他要管這件事情,面對著那些壓力,他怎麼扛?
此時汽車已經緩緩開動起來,離開了望都醫院美麗的夜間林園,向著高速公路的方向駛去。許樂雙手平穩地放在方向盤上,顯得他的雙肩並不怎麼寬厚紮實,不知他究竟扛不扛得動。
他沒有回答鄒鬱的問題,因為他習慣了做而不是說。既然已經選擇了替施清海保住這個孩子,有些麻煩,總是要面對的。
黑色汽車還沒有開到高速公路口,鄒鬱似乎有些不習慣車廂內的沉默,皺著眉頭問道:“你住哪裡?”
“望都。”
“你來首都做什麼?工作?什麼工作?”
“今天剛參加果殼機動公司的春季招募,應該進研究所。”
聽到這個回答,鄒鬱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的家庭一直在軍方系統內,自然清楚果殼機動公司的門檻,尤其是身旁這個不起眼的傢伙居然能進研究所,讓她感到了一絲驚訝與小小的佩服。但轉瞬間,她眼眸裡的異色變成了一抹有些古怪的笑意。
許樂是個沉默的傢伙,但他的腦子其實很好使,聽鄒鬱問了兩句話,便知道對方準備給自己再出一道難題,他卻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為朋友做些事情,是應有之義。
“果殼機動所的工程師,這個身份做我的男朋友,雖然不能讓家裡人透過,但至少也不是太難聽。”鄒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樂笑了笑,說道:“這種障眼法,只怕瞞不了你家裡人。”
“所以我今天不回特區,去你家裡。”鄒鬱說完這句話後,渾身放鬆,倚靠在十分舒服的駕駛位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沉默的夜景。
許樂遲疑了片刻,直接回答道:“好。”
如此乾淨利落,斬釘截鐵的反應,讓鄒鬱再次感到了吃驚。她怔怔地看著許樂的側臉,有些不明白,這個並不怎麼熟悉的傢伙,為什麼肯這樣做,難道真就是因為腹中孩子的父親?可是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有很大的麻煩?
“你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什麼言情電影。”她冷笑著說道。
許樂怔了怔,笑著心想自己只是有點兒熱血,又不是狗血。先前回答之前遲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所有的問題梳理了一遍。今後可能會有的小麻煩,他並不如何在意,也不會在朋友之間產生誤會,造成不可挽回劇情的可能。無論是施清海還是邰之源,都是無比理智冷靜的傢伙,智商不會低於七十。
身旁少女腹中的胎兒必須活著,施公子必須有後,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孩子生下來後,認我當乾爹吧。”許樂說道。
鄒鬱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越發瞧不明白這個平凡的傢伙,究竟是怎樣的成長經歷,才會造就這樣一個人來。
……
國防部第三新兵招募基地約七公里的地方,幾輛黑色的汽車正停在山坡下一處平地上。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