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全部是實驗室,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本來不是什麼愛看熱鬧的人,但他們都知道昨天夜裡沈老教授病逝的訊息,此刻發現沈老教授的助理又在與公司上層爭執什麼,紛紛投來了憂慮關注的目光。
他們聽明白了發生了些什麼,投往那幾名官員的目光中,便流露出了不恥與鄙夷的神情。雖然他們並不清楚,沈老教授的實驗室裡究竟有什麼,但教授剛走,公司便要來封存實驗室,從情感上來說,實在是很難令人接受。
此時一隊全副武裝的憲兵,在接到了上級命令之後,從走廊盡頭,趕到了實驗室的門口,警惕地包圍了許樂,隨時準備將他制服。
就在此時,那名一直沉默的果殼公司董事會技術主官,在三部主任官員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大概這些高階官僚,在當前的情況下,也不願意做的太過分。
許樂眼睛微眯,沒有給這些官員在人群面前轉圜的機會,直接大聲說道:“你們有本事,今天就強行把實驗室的門開啟。你們不照規矩辦事,我卻會照規矩上訴,我會告到董事會。如果不行,我就告到國防部……”
“如果說你們眼裡連國防部也不算什麼,那我會告到最高法院去,不要低估我的決心。”
許樂說完這句話,看也不看那幾名高階官僚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直接撥拉開憲兵手中的槍械,頭也不回地向著走廊出口處走去,手中緊緊握著那袋小黃煎餅,心裡想著沈老教授昨天說的那句話,宇宙裡的一切都應該是有道理的。
走到研究所空曠安靜的停車場,不遠處是監視自己的憲兵。許樂沉默地撥通了一個號碼,前些天與沈老教授吸菸聊天時,許樂知道了老先生的電話號碼——想著號碼的主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他的心情自然地悲傷起來,然後聽到了那邊傳來的聲音。
……
在切斯特私人醫院的特殊病房區,許樂沉默地看著被推進冰涼房間的車子,想著車上那位老人安祥的面容,取下了頭頂的軍帽,抱在了懷間,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父親去得很平靜。”沈教授微紅著眼睛,笑了笑,對許樂說道:“其實上次住院,醫生就已經明確告知,他已經撐不了幾天了。”
許樂想著前些天與沈老教授在實驗室裡的工作,此時回憶起來,怎麼也沒有覺得老教授有絲毫與死神逐漸靠近的感覺。
“死亡是每個人都會面臨的事情。”沈教授低下頭去,說道:“父親最後這幾天,回家的時候,心情都不錯,我想應該和你有關係,謝謝你。”
許樂不知道該怎樣接這句話,只是陷入了複雜的情緒裡。面對著必然的死亡,數著最後的鐘聲,老教授依然平靜地教著自己,幫助著自己,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我和父親以前的關係並不怎麼好,大概是因為少年時,他總是在替聯邦工作,而忽略了家庭的關係,母親死的時候,他也不在身邊。”沈教授抬起頭來,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著一牆之後便是陰陽相隔的父親,聲音變得悲傷起來,“以前我很恨他,可是後來自己也從事了相同的工作,才明白了一些。”
“所以我沒有娶妻,像我們這種將生命都奉獻給科學的人,或許本來就沒有資格擁有普通人的家庭生活。”
沈教授回過頭來,平靜說道:“父親前天修改了遺囑,研究所三部那間實驗室,交給你繼續使用,除了協議上的相關資料庫許可權,可能要退回聯邦之外,其他父親自行研究的成果,還有那些資料與材料,他都留給了你。”
許樂微微一驚,目光重新落在那扇緊閉的冰涼的金屬門上。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宇宙沒有道理這回事
“為什麼是我?”
“這些年,研究所,一院,科學院,陸續調了四十幾名助理研究人員進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