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學他的樣子聳聳肩,說道:“確實荒謬。”
“哪兒來的那麼多怪話?”許樂撓著發脹的眉心,面帶煩悶之色站了起來,對蘭曉龍說道:“我必須宣告,這封來自青龍山中央委員會的賀電,並不是給我個人的,而是給我們這個……呃。”
他低頭看了一眼軍用手機上的賀電內容,念道:“英勇的英雄集體?果殼七組。”
“聽到這種話劇腔調,我終於確認這封賀電來自青龍山。”蘭曉龍嚴肅地做出判斷。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份榮耀。”許樂把手機遞給白玉蘭,說道:“既然是給咱們七組的賀電,你給大傢伙念一遍。”
“這種事情我比較擅長,當年在學校裡我是話劇社的主力。”蘭曉龍從白玉蘭手中搶過手機,聳聳肩說道:“如此無聊的日子,念些無聊的話,也算是個打發時間的無聊方法。”
“全體集合!”
他將幾個打牌的隊員趕開,站上桌子,對四周大聲喊道:“不要慌張,這不是演習,但也不是要你們去打仗,只是有封怪怪的賀電要讀給你們聽。”
營地裡的隊員們集體鬨笑,然後圍了過來。
……
許樂沒有過去,他一個人坐在行軍凳上,叼著一根菸,眯著眼睛看著難得一見的灰濛濛的天,不由想起了家鄉東林萬年不變的天穹。
那邊傳來蘭曉龍極為誇張的吟誦賀電和隊員們快活笑著的聲音,他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然而緊接著卻不知道思緒飄向了哪裡。
來到前線已經很久了,他收到過很多來自首都星圈關心的郵件,鄒鬱,簡水兒,小西瓜,商秋,利孝通……還有那位秀麗的南相美小姐,甚至望都公寓業主委員會都發來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件,然而他卻一直沒有收到張小萌的信件。
這已經不能讓他感到失落或是鬱悶,只是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淡淡不爽,難得今天收到了她發來的郵件,結果卻是一封來自青龍山中央委員會的怪異賀電,想到這一點,他的唇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
笑容忽僵,他霍然回頭,聽著那邊的聲音,惱火地站起身來,大聲喝斥道:“不準念我的私人郵件!”
……
“許樂,你好,這是我給你寫的第七封信,在前一封信裡,我提到自己正在S2和平重建基金會里工作,當然你不要誤會,這個基金會與麥德林那個並沒有任何關係。我大學唸的是教育學,如今正在橡樹州鄰近青龍山的村落裡當老師,我只是想把與那些孩子們安靜相伴的快樂和你分享一些。”
“我知道這些信都能發到你的郵箱中,所以請不要假裝沒有收到,雖然我知道你在前線可能生活很緊張很忙碌,但我想,哪怕你設定一個郵箱自動返回,我或許就會喜悅幾分。”
營房間一片歡呼與幾聲口哨,夾雜著竊竊私語。
“我的援教工作還有六個月便要回首都,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S1,真的很希望到時候能有機會見一面,因為我不想永遠只能在新聞頻道播放的紀錄片中看到你的身影,雖然你和七組戰士們在戰場硝煙中的身影總能讓我和很多同齡人感動的熱淚盈眶……可那裡面的你戴著墨鏡,看不到你的眼睛。”
營房間一陣狼嚎與沖天而起的口哨,夾著興奮的髒話。
“最後我想說,我真的從來沒有嘗試過如此無理且無禮地要求一位異性給予我只言片語的回應,真的有些羞愧,然而就像我在前六封信末尾裡重複的話那樣,記得我在木谷莊園林邊對你說過的話嗎?……想念你的南相。”
“別慌別慌!最後還有一個羞紅臉的表情符號。”
營房間頓時炸了鍋,蘭曉龍激動壞笑的聲音,在隊員們鼓譟起鬨的聲音中,依然顯得那般清晰。
能力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