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思。”
懷草詩沒有回答。
兩個人坐在淡梨花桌的兩側,又開始沉默。一個是帝國公主,一個是聯邦英雄,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偶爾聊聊天,而不是以命相搏,已經算是相當不容易,但他們不可能按照大師範天真幼稚的想法,透過言談便成為真正的朋友,彼此所愛在仇恨河流的兩端,怎能不敵對?
……
應該到了依舊黑暗的清晨前時,囚室中的二人帶著無奈無助的情緒沉默枯坐一夜,無論是他們中的誰,都擁有一般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和超絕的行動力,然而那位大師範卻只用了最簡單的一種方法,就把他們兩個人困進了死地。
“我真傻,真的。”
短髮潦草亂飛的懷草詩忽然打破沉默,眯眼望著許樂,微笑著說道:“我居然忘了解決這件事情最簡單的方法。”
許樂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因為他從懷草詩的那絲笑容中感到了極大的危險。
“屋外的瘋子把你我囚禁的原因很簡單,他需要我和你親近。”懷草詩簡潔明瞭說道:“我把你殺了,這件瘋狂的事情便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道理,我自然就能離開。”
論…文…壇
…心…
壇…閣…論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四十三章 囚室內的凜厲
許樂盯著她懸在腰側空握若錘的拳頭,後背的肌肉緊緊收縮,直至生辣作痛,精神高度集中,回答的話語卻沒有絲毫停頓,嘲諷道:“愚蠢,那個瘋子關著你我,不過是個有病的文藝中年試圖影響歷史,消除戰爭的妄想,如果我死了,他愈發要關你一輩子,因為這樣的效果和關著我們兩個活人是一樣的。”
一聲劇烈的悶響,屋中唯一那張淺梨花木桌終於碎成無數飛礫,懷草詩盯著腳下那個大坑,盯著坑底現出的寒冷合金反光,憤怒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她此時本應該已經乘坐戰艦離開天京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邊界星域,帶領最忠誠的機甲縱隊下屬,去迎戰聯邦軍隊,然而現在卻被一個瘋子囚禁難出,還要被迫與一個聯邦大敵關在一起,最令她感到羞辱暴怒的是,她的瘋子舅舅居然動起了那等樣汙穢噁心的念頭。
因一念生,無數殺念生,她緊握著拳頭,眯著雙眼盯著許樂,沒有將他那些分析的話語聽進耳中。
許樂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感受著幽閉囚室內令人呼吸越來越困難的壓迫感,面對著逐漸走近的強大對手,雖然談不上無所畏懼,卻保持著音調和表情的尋常,甚至比平日裡更加冷靜。
“這間囚室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你打死我,就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和你做伴,這種感覺不會太好。”他看似認真地建議道。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看過很多屍體。”懷草平微仰下頜,淡漠說道,往前走了一步。
“可你沒有收拾過屍體的經驗。”許樂回答道:“現在的氣溫適合人們去河邊散步,但並不適合儲存屍體,屍體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腐爛變質,嗯……你見過巨人狀嗎?就是屍體內部器官腐爛之後充氣。”
他用雙手比劃了一段距離,認真說道:“到時候我的腿會腫成這麼粗,上面青筋暴露,黑臭的血水到處亂流……”
懷草詩揮揮手阻止了他詳細的解說,帶著一絲嘲弄微笑回答道:“你認為我是那些提著裙子在霧林間奔跑,看見小兔子都要驚聲尖叫的貴族小姐?”
許樂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不,我只是根據這些日子的相處,確認……你有潔癖。”
懷草詩的眼睛眯的更加厲害,盯著他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就像一個強大的神祇忽然被人驅散了光環,露出最致命的弱點。
“如果我殺了你,舅舅就算還會繼續關著我,但想來總會把你的屍體運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