嗇自己的笑容,他們軍姿標腰,身軀標挺,目視前方,手按大憲章,表情堅毅而平靜。
就像他們的師長杜少卿。
議會大廳裡響起了更加熱烈的掌聲,只是因為建築內部太空曠,所以響亮熱情的掌聲很難得到牆壁同樣熱情的回應,在很短的時間內,掌聲便湮滅不可聞。
當年設計議會山的建築師,大概正是因為討厭聯邦不停開會,每次開會議員都要熱情鼓掌的關係,所以才刻意把大廳設計的和音學原理衝突的厲害?
施清海一面想著這些無聊的思維延伸問題,一面安靜注視著臺上那些聯邦大人物,令他感到疑惑不解和淡淡失望的是,杜少卿並沒有親自來到授勳儀式現場。
儀式進行到最後階段,慈眉善目的拜倫副總統在特勤局特工和議員們的陪伴下,走下了主席臺。
所有熟悉鐵七師最高階指揮層的人都清楚,能夠有資格讓聯邦副總統親自佩戴勳章的鐵七師軍官,只有三個人,那正是少卿師長和他那兩名最忠誠可靠的臂膀:西門瑾和東方沛。
然而東方沛團長如今已經被剝奪了所有軍職,被杜少卿冷漠無情地趕進了十七師的NTR部隊,雖然一直沒有聽到他為國犧牲的好訊息,但他肯定沒有資格接受聯邦嘉獎。
杜少卿根本沒有來,對於這位冰雪將軍而言,大概首都特區的一切溫暖慶典都令他感到厭憎和難受。
故此,鐵七師最高指揮階層只剩下西門瑾上校一人作為代表。
這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正被金屬絲捆綁在小便池上,扮演著流血的悲傷小丑,已經奄奄一息,隨時都將死去。
……
沒有人回答,西門瑾一直沒有出現,議會山空曠的建築內部變得安靜起來,參加授勳儀式的軍官和觀禮的人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主席臺上負責主持儀式的官員,快速掃了一眼依然在直播的攝像機鏡頭,站到拜倫副總統身後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大概意思是想請副總統閣下提前發表那篇感人的講話,把這陣尷尬唬弄過去。
但世界上總不是所有事兒都能被政客們唬弄過去,至少今天不行。
清楚有力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沉重的軍靴在貴重的沉木階梯上碾壓而過,施清海微笑著走上主席臺,緩緩解開墨綠色軍風衣的第一顆釦子,在特勤局特工和議會工作人員們反應過來之前,說道:“我知道西門瑾上校在哪裡。”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左手輕輕放在那本極大極厚的大憲章上,目光平靜望著臺下眾人,微抿著的嘴唇上,紅遮不住那驚心動魄的紫。
工作人員走到他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軍官先生,這裡是授勳儀式,全聯邦現場直播,請你先下去,我不想出動安全人員。”
施清海輕輕咳了兩聲,解釋道:“我確實不是來參加授勳儀式的傢伙,看我這身軍裝就知道,我不是七師的人,我是特一軍的人。”
在聯邦大和解之後,很大一部分青龍山反政府軍接受了政府改編,有了一個全新番號,正是特一軍。在西林剿滅帝國遠征軍的戰役中,特一軍表現優異,做出了極大貢獻,然而聯邦政府對這件事情似乎一直有些視而不見。
人們以為自己知道了這位軍官的來意,不免有些尷尬,議會大廳變得更加安靜沉默。
“難道沒有人想知道西門上校在哪裡嗎?”施清海微笑望著臺下眾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聲:“他在哪裡,你說啊。”
“他現在正在道德的死亡法庭上等待審判。”有人搭腔,施清海終於滿足了,微笑道:“還有別的人即將接受審判。”
他手掌輕輕撫摸著大憲章亞麻材質的封面,回頭望著那些面露疑惑之色的議員,看著正在特工警惕護衛下走回主席臺的拜倫副總統,忽然高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