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身,驅車直往東山而去。源氏公子則若夢中一般,昏昏然到了二條院。th條院裡議論紛紛:“公子到底從哪裡回來?竟這般沮喪。”源氏公子徑直走進寢臺的帳幕裡,以手撫胸,越發胸中梗塞:“我怎不塔那車一同前往呢?她若未死,醒過來,知道我棄她而去,定恨我是無情無義之徒。”他一直叨唸著,心煩意亂,胸中鬱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甚至覺得頭暈腦脹,體內燥熱,痛苦不堪。他想:“真是活受罪啊,不如死了倒好!”直至日上三竿之時,仍無心思起身。侍女們也不知公於是為了何事。勸用早膳,木呆呆,不舉筷,哭喪著臉,長吁短嘆。此刻皇上派使者來了。原來呈上昨天早上就派使者找尋公子下落,沒能找到,坐臥不安。所以今天特地派左大臣的公子們前來詢問。源氏公子便只讓頭中將一人“來此隔簾立談”o公子在簾內說道:“我的乳母於五月重病在身,削髮為尼。幸得佛主保佑,方才痊癒。哪知近來又舊病復發,異常衰弱,盼望我前往探視,以求再見一面。這是我幼時疼愛我的人,在此彌留之際,如若木去,如何忍心,所以前去探視。不料她家早有一個患病的僕人,病勢危重,已病死在家,還本送出。他們顧及我膽小,隱瞞了此事,直到天黑,趁夜幕籠罩,才把屍體送出去。此事過後我才知曉。現在快到齋月,宮中正在忙於準備佛事。找乃不潔之身,不便貿然進宮。今晨又傷風受寒,體熱頭疼難忍。隔簾致辭,實屬無禮之舉。”頭中將答道:“事已如此,我立即將此佑稟奏皇上。昨夜皇上頓生管絃之興,故而派人四處尋找公子。因不見下落,聖心頗感不悅。”說罷便告辭,一會又回來了,問道:‘哪死人究竟怎樣?剛才您所說的,似不可信吧!“源氏公子心中有鬼,支吾其詞道:“所言俱為實情,望將我偶爾身蒙不潔之事奏聞是上。有所怠慢,還望海涵。”他裝著若無其事,其實心中已傷痕累累,心情很是煩躁,不想與人交談,只傳喚藏人併入內,叫他將身蒙不潔之情由如實稟奏。另外備一封信送交左大臣府邪。信中說明因有此故,暫時不能參謁。
傍晚,淮光由東山歸來面見公子。由於公子已對人宣稱自己身蒙不潔,來客只得隔簾相見一f便即封退出,教室內並無他人。公子即召淮光進入帝內,問道:“如何?果真沒辦法了麼’!”說著,便以袖拭淚。淮光也涕淚說道:“實在是毫無辦法廠。寺中停屍過久,很是不妥。而明日卻正是宜於殯葬之期。我在那兒有一個相識的高僧,已將有關葬儀的事情託付他了。”源氏公子問道:“同去的右近如何?”淮光答道:“她好像也不想活了。只一味嚷道:‘讓我跟小姐同去吧!’真是死去活來。甚至要墜巖自盡,還說要將這事告訴五條院的人。我對她百般勸慰,對她道:‘你暫且鎮靜,待把事情安排得周詳些再議。’才終於沒有引出事來。”源氏公子一聞此言,其為悲傷,嘆道:“我也極為痛楚!不知如何處置方為上策!”淮光勸道:“事已至此,傷心何用!一切皆為前世註定的。這件事定然不會走漏風聲,後事均由我一手辦理,請公子放’動便是。”公子道:“說得也是。我想世事均為前世所定吧。可是,我因胡行妄為,傷害了他人的性命,負此惡名,真是痛心疾首!你千萬不可將此事告訴你的妹妹少將命婦;更不可讓你家那位老尼姑察知。她平素常勸諫我不可輕浮造次,倘若被她知道了,我定然羞慚難當!”他囑咐淮光要守口如瓶。淮光說道:‘科人自不待言,就是執行葬儀的法師,我也對他隱瞞了實情。”公子感到此人確實可靠,心裡方有了幾分踏實。侍女們見得此情此景,都莫名其妙。她們竊竊私語:“真奇怪,到底什麼事呢:說是身蒙不潔,宮中也不參謁,為何又在此處嘰嘰咕咕,哀聲嘆氣?”至於葬儀法事,源氏公子囑託淮光道:“切不可怠慢草率。”淮光說道:“怎會怠慢草率呢!不過也木宜過於鋪張。”說著便欲告辭。但公子一時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