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問:你真要這樣做?你真這樣狠心?你真不想給斐兒一個完整的家?你真的要去揭穿一個可以成為事實的善意謊言?
不想,她不想這麼做,她想給斐兒完整的家、完整的愛,可是,誰能保證在得到之後不加倍失去?他是說他不會有孩子,但意外的機率是很高的,他今天把她當成了男人,誰知哪天,又把哪個女人當成了男人,然後有了孩子。豪門恩怨、爭奪家產的電視劇看得還少嗎?手足尚且相殘,更別說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了,那將會是一場怎樣的血雨腥風?
要避免,只能從一開始就不要參與。
為了兒子,她不惜當個狠心的人。
剛出了家門,就將李澤揚與他籤的僱傭協議等拿在手裡,走向草地的某處樹蔭。
杜顏怡坐在樹蔭下仍織著『毛』衣,嘴角的笑是那樣的幸福,那樣的滿足。
自己去把她的這種笑破壞掉嗎?嶽悅猶豫了。
“想說就說吧!憋心裡會很難受的。”
出乎她的意料,李澤揚拉著她幾步走了過去,並將他手裡的東西拿過來放到他媽面前。
杜顏怡沒有翻動,只看了一眼,就指指旁邊的座位讓兩人坐下後再說。
“不,阿姨,我還是站著。我怕坐下後,又說不出來了。阿姨,你別對我這麼好,不值得,我也不配。”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呀?來,坐下,澤揚,你也坐下。”李澤揚貼心的扶她坐下,又把自己的位子挪近,探過身子摟住她。
見她沒有反抗,杜顏怡滿意的笑了,“你倆真是長不大的孩子。昨晚又為什麼事鬧彆扭了?澤揚,老婆是用來疼愛的,你不能老是惹她生氣。嶽悅已經很大度了,你不能得寸進尺,知不知道?不然,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會幫你。”
“聽到沒有?不能得寸進尺。”嶽悅趕緊借話提醒,只是兩人意指不同。
他又是無辜的申辯加保證。嶽悅也懶得跟他計較,指著桌面上的那幾頁紙說:“阿姨,你先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我看過。”
看過?嶽悅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看看李澤揚,又看看杜顏怡,兩人都是一副波瀾不驚之神『色』。她不明白了,看過就該知道她和斐兒與李澤揚沒有關係,為什麼還把他們當成一家人?
李澤揚解了她的疑『惑』。
原來,他給協議賦予了非常合理的解釋。他說他當初太缺乏責任心,明知她懷孕了也不結婚,還『迷』上了食人族,獨自跑去非洲。隨著年齡的增長,意識到錯了,回來找她,他懺悔、道歉、好話說盡,她才以這種僱傭的方式對他進行觀察。他的目的是隻要能得她的原諒,再苛刻條件的合約,他也會籤的。所以,她怎麼寫,他就怎麼籤。
最重要的,他的父母信了。
嶽悅在心裡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算你狠”,然後發氣的把那疊紙翻得唬唬作響,潛意識的希望找到其他可以辯駁的證據。不想,還真讓她翻出一張她的離婚證影印件。
雖然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她那兒偷的,也不知他是怎麼偷的,暫且都不追究吧!她倒要看看他對這作何解釋,這個本可是對她最有利的證據,他總不能說離婚證的名字是他的吧?
但她忘記了,這些東西是他提供的,以他的精明『奸』詐,又怎麼會拿出對自己無利的證據呢?
他確實不能說那名字是他的。他早已將證上那男人的背景打聽得清清楚楚,比嶽悅瞭解的還清楚。他清楚當初她是為了能給兒子上戶口,才找了個外地來打工打得潦倒的人給上一筆錢領了個結婚證,在兒子戶口落實後,又給了那人一筆錢領了離婚證,前前後後就半個月時間,然後兩人再未見過面。就在法律認可的婚姻關係內,別說夫妻之實,連手都沒有碰一下,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