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咳嗽了兩聲:“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說實話,王建現在的樣子真的狼狽,往日裡衣著光鮮,滿身戾氣的王建,現在活生生就成了一條灰頭土臉的喪家犬,而且看上去精神異常的萎靡,說是烏雲蓋頂也一點都不為過。
“這家麵館,是我剛從義大利偷渡過來時候的落腳點。大概十五年前吧。那時候我才十五歲。”王建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擺設:“一點沒變……”
說著,他緩緩的說道:“當時陳叔收留我在這打工,雖然工資不高,可好歹也有了個遮風避雨有熱水熱飯的地方。現在想想,我根本沒有當面的道聲謝。真不是個東西。”
不多一會兒。麵館老闆陳叔從裡頭端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麵條和一大碗看上去就很美味的炸醬:“趁熱吃吧。”
話不多說,王建也算是個鐵漢了,中槍昏迷、一無所有時都沒有哼上半句,可端上這碗麵條的時候眼睛卻紅了一圈。
“陳叔……我……”
“行了。我早跟你說過了,偏門撈不得。你看看,遭報應了吧。”這陳叔說話時一股子長輩教訓晚輩的口氣:“你那傷重不重?哎喲,不行。你等著,我去給你買點藥。”
陳叔不由分說的就從後門走了出去。而小金端著麵條笑著對著王建的老婆說:“你知道為什麼要找保護過你的人了麼?”
王建揉了揉泛紅的鼻頭,擺擺手:“不要說了……”
當然,這事說起來簡單,但是真要理解的話,其實挺困難的。王建的老婆所說的那個凱特是壞人麼?不,不一定。但是人就是這麼奇妙的,你經常贈與的那個人,不一定真是你最親密的人,但是可以肯定。那個經常贈與你的人,絕對是值得信賴的。
這種關係就好像是“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不多一會兒,陳叔拎著雲南白藥啊、酒精啊、藥棉什麼的就走了回來,順便還有一隻自家養的雞:“你先把藥上了,我把這雞給你燉上。你這臉色都白的發青了。你小子啊,真不讓人省心,當初我就不該收留你,餓死在外頭算了!”
王建呵呵一笑。摸著頭:“陳叔……那個,謝謝……”
“謝?明天一早就給我滾蛋啊。我還得做生意呢。”
陳叔到廚房之後,王建笑著說:“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刀子嘴豆腐心。總算是有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了。”
而王堅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王建:“咱們的名字只差一個字,音都差不多。看來,你跟我是同輩了。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過來之前,可都是聽說你在這意氣風發的。”
“就一個禮拜。”王建習慣性的咬了咬牙:“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就傾家蕩產。我只是出去開了個會,回來之後什麼都變了。”
“當年的兄弟,刀山火海的走過。轉頭槍口就對著你了。”王建搖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開始我想不通啊,可是後來也就明白了。這年頭,什麼事他說破大天去也就是個錢,被錢給賣了,我覺得我什麼不甘心的。”
而小金這時候噼啪的在筆記本的鍵盤上敲打著,然後轉過來,把螢幕對著王建:“我入侵了你們那個什麼新黨的資料庫,想知道內幕麼?”
王建一愣:“資料庫?那只有很少的幾個人有許可權的!”
“除了是區域網,不然你們這種防火強,在我面前脆弱的就跟雞蛋一樣。”小金不屑的笑了笑:“明的資料是沒有的,但是有一些異常款項,我給你讀出來啊。”
“基金融資,一週內增加百分之一千四百。內部股份一週內縮水百分之一千,貿易增長額度一週內增加百分之……嘿嘿。”小金在這還賣了個關子,用一種怪怪的語氣說:“六千!百分之六千!也就是六十倍的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