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想法,其實是想披lù意識網的“假象”,挖點猛料而已,他當時猜想這是某個比較極端的宗教組織,不過後來當他離開的時候,他徹底改變了改變了這個觀點——他是拿著好幾塊通訊器回去的。
林泉一直記得很清楚,這位導演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問自己的是這樣一個問題:“意識網感覺起來是什麼樣的?”
事實上,這個問題幾乎每一個意識網使用者,都被那些意識網之外的人,懷著好奇的心理問過。
當時林泉是先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意識網應該是什麼樣的?”
那位導演並沒有諱言,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我感覺應該和我高中時吸食大麻差不多。”
林泉當時搖了搖頭:“可我不知道吸食大麻是什麼樣的,這樣吧,你來告訴我好嗎?”
幾分鐘後,林泉笑著對對方說:“我感覺是有些相同的地方,你呢?”
導演也笑了:“不,不同的地方更多。”
後來在面對鏡頭的時候,林泉為了描述這種意識網的“感覺”,還特別絞盡腦汁,打了很多天腹稿,最終在那部紀錄片中,林泉是這樣用他能想到最貼切的文學詞彙,來對意識網之外的人形容這種感覺的:
“通常情況下,當你看到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他對你來說就是公寓中,陌生鄰居家的防盜mén,當你路過這扇mén的時候,你注意到這鐵mén的貓眼,和mén縫下滲透出來的燈光,天xìng中的好奇心習慣xìng的想從這些蛛絲馬跡中,猜測這房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同時卻又害怕房間主人突然開啟mén,懷疑你這樣做的用意,但與此同時,如果你的鄰居這樣從你mén前經過,大量著你的大mén,你也會因此而感到不適。
意識網的存在則好像給這棟封閉的房間開了一扇窗戶,房間主人可以把他願意給別人看的掛在窗戶上,它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從中世紀戰爭時期的那種堡壘對峙,把人下意識對外部環境的警惕,變成了允許部分展示的平臺,而這種展示自己和欣賞他人展示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會產生許多認同感,這種認同感很多時候和純粹快感的分別,其實並不是特別的大。在這個基礎上形成類似宗教的情緒,也不足為奇,不過卡梅爾並不提倡這種情緒和在其基礎上衍伸出來的行為,卡梅爾只是意識網這個平臺的提供者,除了特定的內容,大部分資訊並不屬於卡梅爾的甄別和管理範圍”
意識網和因特網在很多方面都有類似之處,特別是在獲取資訊方面,不過存在的一點微小差別就在於,因特網中獲取資訊是使用者指定,願意選擇什麼就是什麼,除非碰到標題黨資訊是被動的,人掌握主動。
而在意識網中,情況確是恰恰相反,普通使用者對資訊是沒有選擇能力的,意識網中的公共資訊存在就好像一條浩浩的江水,個人就像是長在這水中的魚類,至於江水在流過一個人的時候,他從中吸收了什麼,完全不是他能夠選擇的,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意識網中什麼東西表達的最多,那他吸收的類似資訊也就越多,當然,也有越大機率排出同樣xìng質,經過個人加工的資訊。
從個人來看,思維是自由的,但如果把觀察樣本擴大,放大到群體,幾乎看不到什麼自由可言,這是林泉從事監察工作以來,最大的一點心得。
對於意識網這條河流和魚組成的生態系統來說,監察部的存在就好像是獨立在外的管理者,作為一條河流,一潭死水固然無趣,但要是làng高三尺,漩渦急流處處都是,也未必是一件好事,一潭死水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除非這條河流的水因為特殊原因,幾乎都全被chōu幹——比如全部用於水利發電(魔法),其他情況下,只要魚活著,就必然會有動靜,監察部主要的工作雖然是監視這些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