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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16日,倒計時63天,西伯利亞。
儘管在出發之前,盧b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極地防寒衣物,20分鐘的熱身運動,之前一連幾天的低溫適應xìng訓練……
原本他以為那些訓練不過是小題大做,無非是再普通不過的土壤樣本取材,不過當他真的置身於這篇無邊的荒原,感受周圍冷冽刺骨的寒風時,他才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即使是在電力已經充分供應的現在,還是沒有人願意生活在這鬼地方。
天氣預報說今天的風力最高有5級,但盧bō卻覺得迎面刮來的鋼刀要比7級狂風還要難以忍受,儘管他已經戴了防寒面罩,但冰冷的空氣還是從每一個能鑽的縫隙裡直往身體裡滲透,這沒一會的功夫,盧bō感覺自己的臉凍的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而身體更是因為地上厚厚的積雪,一腳深一腳淺,體力流失的特別快,才過了短短的幾分鐘,他就有停下來休息的衝動,只是看著走在自己前面那個虎背熊腰的俄羅斯人,他才極力支撐住了自己。
但這種勉勵維持始終還是存在著極限,又過去了幾分鐘,盧bō終於邁不動步了,連帶著背上的裝置,一身厚重的防寒衣物,一共一百多公斤重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伊薩……伊薩……”盧bō從口袋中拿出名片,看著上面長長的一串中文譯名,艱難的確認了一遍,又一字一頓在意識網中重複到,“伊薩、阿、克、維、奇……伊薩阿克維奇先生,停一停,休息一下,距離你說的地方還要走多久。”
“不遠了,就在前面……麻煩的卡梅爾人……”走在他前面的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沒有回頭,只是在意識網中回覆,看的出來他還是不太習慣使用這種jiāo流方式,一不小心,盧bō就能聽到他不願說出口的心裡話。不過對方的腳步卻已經停了下來,然後盧bō看見他從背上取下那根醒目的雙管獵槍,對著白sè的荒野某處做著瞄準動作。
“是什麼?”盧bō緊張的問道,“熊嗎?”
看到他這個動作,盧bō不免想起出發之前,其他同事嚇唬他的訊息,當時他不以為然,不過現在置身這樣一片白茫茫的荒野世界,即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還是有些心裡沒底,畢竟自己對這裡一無所知,想到這一點,他就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閃著藍光的通訊器讓他有了一些安全感。
“什麼都沒,兔子先生,”伊薩阿克維奇嘲笑道,“這種鬼天氣,別說是熊,就是猛獁來了也得凍死,我們得快點,你這樣坐著會讓你體溫流失的更快!”
西伯利亞最冷的時候可以達到零下50多度,天氣的嚴酷程度堪比南極,而現在正是一月份,西伯利亞最冷的季節,出發之前他們得到的氣象預報上是說,一月份這裡的平均氣溫大概是零下38度左右,不過因為現在是白天,只有零下30度左右,應該算是比較“溫暖”,但盧bō顯然沒有絲毫溫暖的感覺,長期呆在卡梅爾那種恆溫條件的國度,讓他身體一時之間適應。
伊薩阿克維奇轉過了頭,走到他面前,就像拔蘿蔔一樣把他從雪地裡拔了起來,然後繼續在前面帶路,盧bō咬了咬牙,還是掙扎著跟了上去,這時候他才想起,為什麼組長稱這是自己“寶貴的鍛鍊機會”。
又堅持了大概十幾分鍾,就在盧bō小tuǐ都快chōu筋,體力快支援不下去的時候,終於在一片冷杉林前,看到紅sè醒目的標示杆。
土壤取樣,特別是在這種天氣下的土壤取樣,原本是一件特別艱難的事情,如果使用傳統的手法,沒有五六個人合作很難順利開展,而且還要藉助專用的裝置,因為在這種天氣下,土壤會凍的比huā崗巖還硬,不過這個問題對於卡梅爾人來說,顯然沒有那麼麻煩,盧bō只是從背上取下揹包,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