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兇殺案就是這樣發生的。但是曾傑知道那代價更加昂貴。
曾傑沉默,而申啟芳並沒有起身離開,如果她離開,曾傑一定會有更大的讓步,可是她沒有,曾傑於是明瞭,這個女人討論的還是價格而不是人格。
曾傑出一口氣:“你包裡一定還有別的合同吧?價錢,是可以談的。”
申啟芳大笑,從包裡另拿出一張:“二百萬,別的都隨你,好不好?”
曾傑拿過來看了半晌:“一百五十萬吧。先讓我聽聽凌晨的聲音,讓我知道他沒事。”
申啟芳冷笑:“我是他親媽,他能有什麼事?”
不過她還是拿出電話來,拔號:“喂,讓凌晨聽電話。”
然後又聽她笑道:“凌晨,你爸爸要聽聽你聲音;先驗了貨,再籤合同!”
曾傑接過電話:“凌晨,你還好吧?”
沒有回答。
“凌晨!”
還是沒有回答。
曾傑疑惑地看著申啟芳,申啟芳搶過電話:“喂!喂!”那邊一箇中年男人接過去:“那小子不肯說話!”
申啟芳大怒:“你們白痴啊,不說話就揍他!”
曾傑跳起來:“喂!”可是又不敢太情急,怕申啟芳坐地起價。
只聽申啟芳怒道:“不說也行,讓那混蛋聽他嚎叫好了!”
曾傑再忍不住,跳過去,搶過申啟芳手的電話,叫道:“喂喂!”已聽到抽打聲:“啪啪啪!”還有沉重的呼吸聲,緊閉著嘴強忍著痛叫卻然無法抑制的痛哼聲:“嗯!惡!啊!”
曾傑終於忍不住痛叫出聲:“住手!不許打他!”
斯文的曾傑一把拎過申啟芳:“快讓他們住手,聽見沒有!”
申啟芳笑不可抑:“嘖嘖,你倒象是他親爸爸呢!”
接過電話,申啟芳喂了一聲,面色忽然僵住,失聲道:“什麼?凌晨凌晨!怎麼回事?!”
曾傑遠遠聽到電話裡的吼叫:“他跳下去了!”
從申啟芳手裡搶過電話,聽到對方吼叫的最後一句是:“他從窗戶跳下去了!”
曾傑一時還沒明白,看著申啟芳面色青白,眼睛急速轉動,慢慢想起來:“你們住在幾樓?”
申啟芳忽然抓過桌上的東西與包,轉身就跑。曾傑緊跟她。
申啟芳攔下一輛出租,自己坐上去就關了門,並且利落地下了鎖,可惜出租司機沒有她這麼機靈,在她連聲叫:“開車!”的情況下還是沒有開車,曾傑拉開前門坐上去,不待申啟芳尖叫出聲,已經一拳打過去。申啟芳鼻子嘴巴都冒出血來,曾傑道:“聽著,你,同我,一起走!先把凌晨送到醫院,別的再說!聽明白了嗎?”
申啟芳尖叫:“不!放開我!”
曾傑再給她一拳,那出租司機嚇得開了車門就要下車,曾傑厲聲:“你坐下,拉我去公安局!聽到沒有!”
申啟芳終於沉靜下來,抹一把臉上的血:“好了,黃河路155號。”
曾傑回過頭問那司機:“聽見了嗎?這位女士不想報案,送我們去黃河路。”
車開起來,曾傑終於鬆開申啟芳的衣領,從兜裡掏出二百元錢放到司機車窗前,那司機本來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見錢後,心情終於平靜,決定看不見聽不到,多幹活少說話。
二十三,危
兩個人到了黃河路,未到近前,已看到大群違觀者,曾傑撲過去,擁進人群中,地上已沒有人,只看到一灘暗紅色的血,曾傑心底冰涼,一剎那兒,也顧不得失態,狂叫:“人呢?人呢?人送到哪兒去了?”
邊上已有人問:“是你孩子嗎?”
曾傑點頭:“是我兒子!”
路人指點,凌晨是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