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扣之類的小玩意兒。
有一個人的禮物多半不同,他就是文雋。
文雋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清新俊雅,談吐溫和。他在公司的職位是內勤管理。但看上去他時常無所事事,因為他的工作基本上被蔡志峰完全包攬了,所以他基本上是樂得逍遙。
後來文雋基本上就成了楊總的專職生活秘書,在其閒暇的時候陪著聊天、玩遊戲、備煙、泡茶,楊總在辦公室的一日三餐,甚至床上的被褥和衣物整理也在其工作範圍之內。這讓公司的其他員工很是眼紅心跳、面紅耳熱。
對於文雋和楊總生活觀察最細緻入微的當屬林珊。
七日鴛盟(3)
據說林珊是公司女性職員裡惟一的才女。她在湖南一所大學的外語系畢業後留校執教,後因實在是厭倦了枯燥的校園生活,辭職去了當地一家外資公司做總經理秘書,拿一萬多塊的工資,住單身公寓,生活上揮金如土。但不久終因無法忍受香港上司三番五次的性騷擾而憤而拂袖而去,在當地傳為美談。至於如今為何流落北京,工資不足三千,寄居地下室,且生活儉樸就不得而知了。
順便說一句,林小姐現年三十有五,未婚,容貌一般,不愛搭理人,性格屬孤僻一類。
林小姐每天上班準時來下班按時走不多說一句話不多做一件事像個機器鐘點工、或者像個影子,只有在工作程序這一環節上你能夠想到或者看到她,在其他情況下,她基本上處於隱形狀態。
但在“文雋和楊總”這件事情上,她卻一反常態,超乎想象地熱心。她基本上能夠準確地說出他們兩個人今天又同時穿了同一品牌的皮鞋襪子、用了同一廠家的香水和剃鬚水、甚至牙膏都可能是一樣的……諸如此類。
這些事情一般都是她每天早上假裝經過我身邊時悄悄告訴我的。由於第一次我誇獎了她,所以以後一有什麼新的發現她肯定第一時間通報我。由於在這一點上我們心靈相通、共同分享著諸多秘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們幾乎成了知音。
林珊和我,還有希言是做編輯和設計工作的,在單位屬於編輯技術人員,相對於資料收集整理或者抄信封的“勞務人員”來講工作的氛圍相對寬鬆一些,可以自由把握進度,“監工”對我們也相對客氣,基本上不會動不動就板著臉檢查工作——這一點讓“勞務”們很是羨慕。
對於我來說,工作中最大的調節可能就是偶爾去一次廁所。
由於我們的辦公地是在一處老北京的四合院的偏房,室內沒有衛生間,員工一律到院子外面約50米遠的一處公廁方便,所以這便給了我一個極大的方便,順便活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儘管有時空氣並不是十分宜人),碰巧了兩三個人聚在一起還可以抽支菸且神侃幾分鐘,我們稱之為“廁聊”,當然地點也不一定就在廁所,但見面聊天的理由卻肯定是上廁所——這是我一天工作中最愜意的時刻。
然而今天整整一個上午,我的思緒都在圍繞著劉君和那個被我撞得趔趄了半天的瘦女人,上廁所和溜出去抽菸的次數也減少了至少百分之二十。而與此同時劉君倒彷彿完全沒有發生過什麼,依然憨厚地笑著同每個人打招呼,泡茶、喝茶、跑廁所、快速準確地抄寫信封、點數,然後繼續幹活……
3
我的這種昏昏沉沉若即若離的狀態直到中午下班前十分鐘的時候才有所改變。
原因是這樣的:一個一襲白裙的美輪美奐(我總是用這個詞來形容漂亮女孩)的窈窕淑女在“監工”蔡志峰的帶領下走進了我們辦公室並宣佈從今天起其將作為我們的同事而與我們“緊密協作、比肩戰鬥”。
初見該女,我的瞳孔至少放大了四倍以上,原因是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居然像極了芳芳(還記得嗎,就是我二十歲生日那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