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敵吧,封振蒼不錯,當年這麼多城池,顏鸞為什麼選擇從夷州開始而不是曙州,就是因為封振蒼很頑強,我們只能選擇外強中乾的夷州下手。”
遲衡沉默了。
紀策嘆了一口氣,徑直上前捏了捏他的臉:“又是這麼一副樣子,死者已矣我們能怎麼樣,百年之後,都是一抔黃土,遲早都會見上的!”
遲衡目光望向高牆之外。
最痛苦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曾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來遺忘,但一年之後他卻因為要說服不同的人而一次一次將傷口揭開,從壘州跑到炻州,從炻州跑去苦茲郡,又跑到元州,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鮮血淋漓傷入骨髓。終於,塵埃漸落,他要將那個名字重新埋葬,封起,永世不再提起,讓傷口慢慢結痂、癒合,“百年之後”,身體連同所有記憶一同老去、腐朽、成塵、成煙。
186第185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十一月中旬;天氣漸凍;戰事都緩了下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某天遲衡從雲隱居回寢房來,路過院中小徑時,見一人身著白衣;系藍絲絛;腰似修竹;極為清逸地立著,遲衡心中一動;那人迴轉身來。
果然是莊期。
遲衡恍了一下神,後知後覺地想起兩個月前他就讓人將莊期和安錯從壘州接回來——不知是誰磨蹭;這時日費得也夠長的,雖然時光流逝,莊期卻並沒有變多少;神情飄逸,舉止有禮,無論何時遇見都如踏月而來,令人仰之彌高。
“遲衡?”一個拔高的聲音破空而來。
一個身影隨後跳入眼前。
竟是安錯。
雖然已二十歲,依舊是很活潑的性子,眸子發光,眉毛像跳舞一樣,湊到遲衡跟前,二話沒說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篤定地說:“病得不輕!”
遲衡哭笑不得:“你跟我就只有這句話嗎?”
不管何時何日見了,都這一句。
安錯揹著手,眉眼一笑:“因為你是我救過的最頑固的病人,不吃藥,硬撐,愣是把小病拖成了頑疾。”一邊說一遍手舞足蹈,寬衣博帶如織錦荷葉一樣亂飄。
遲衡實在不想當著莊期的面討論自己的病,隨口問:“怎麼來得這麼久?”
“我們在路上救了一個人!”安錯拽住遲衡的手,不由分說往裡拖。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遲衡被生拉硬拽進去一看,樂了,這不是景朔嗎?景朔也淺淺的笑了,眉眼中盡是狡黠:“多謝郎中相救。”
敘舊完,景朔就把來龍去脈說了,原來,段敵越加專斷,又受西南王的攻擊,軍心渙散,多個將領均忠心勸諫,讓他和乾元軍連橫,其中池亦悔和景朔勸得尤其多,池亦悔說話直接,結果徹底把段敵惹怒了,當即給了池亦悔幾十板子,景朔心知再勸無用,就自行辭了段敵來濘州。
“救是怎麼回事?”遲衡追問。
景朔再沒細說,後來遲衡側面打聽才知道,景朔也被段敵責罰,徹底恩斷義絕,景朔帶傷上路,累極暈厥,恰好遇上了莊期和安錯。景朔知他們要去乾元軍,也不點破,安錯熱心熱腸,愣是帶回來了。遲衡暗自欣喜,一則喜景朔歸來,二則喜段敵眾叛親離。他將景朔、安錯、莊期三人一起安置在同一個偏院,那三人性子各不相同,還好都不乖戾,有安錯這個活寶在,其樂融融。
有天,遲衡極晚了回來。
見莊期和景朔在月下,二人指天望星相。莊期娓娓道來,景朔聽得認真。
後來遲衡問景朔,他們都說些什麼,景朔笑道:“我有心學莊期的星相,奈何為時已晚,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得了的。莊期說想跟著打戰,他對出謀劃策知之甚少——莊期可真是不錯,鍾靈毓秀,稍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