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平級的,而不像自己和岑破荊,原本就低了不知多少級別,在段敵眼裡就是毛頭小子。
池亦悔果然心思一動,感激地說:“還是紀副使深明大義。現在看來,當初紀副使苦勸段將軍和梁將軍不要決裂實在是遠見之舉,奈何兩個將軍水火不容,落在現在這種地步,朗將如底下有知……我回去就勸勸段將軍,不過可能性很低啊。”
遲衡凝想了一下,望著崖下起伏的河水拍打崖壁,忽然道:“鄭奕步步緊逼,如今戰事最嚴峻的地方在哪裡,由誰來守呢?”
“我!一旦失守全線崩塌,我很擔心自己會成為顏王軍的罪人!”
池亦悔而後說起當下的戰事詳情。領軍進攻的還是鄭奕的手下猛將吳止赦,池亦悔死守的領地本就脆弱,如今更是千瘡百孔。遲衡越聽越嚴峻,就這種態勢之下,想勝幾乎是沒有可能,只有拖延時日的長與短不同。
“而且,就我對吳止赦戰術的瞭解,昨天一戰,今夜必然還有一戰。”
“今晚我和你一起。”遲衡忽然說。
池亦悔訝然:“你確定?”
“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也能見識見識鄭奕大軍的囂張氣焰。不管段將軍如何決斷,紀副使肯定不願讓顏王軍將士白白喪生於此的。你和我,就不要那麼見外了。”
池亦悔倒沒客氣。
就遲衡一人,不可能力挽狂瀾,當然也不可能犯下什麼大錯,他不擔心。
連吃了數場敗戰,池亦悔較以往成熟沉穩了許多。他與遲衡岑破荊二人都是一同被提拔上來的,統兵作戰等相差無幾,但現在看來,那二人是手無寸鐵寸兵到拿下了壘州,比先前朗將把重兵壓在濘州可難多了。都是相同年齡,難免心生佩服,所以他對遲衡的抗拒遠沒有段敵那麼大。
當天,池亦悔將遲衡領到駐地巡了眾將士。
兵士大多不認識遲衡,但少數校尉等級別的將領是認得他的,一見之下驚了,私底下說起舊事,如何以二人之力攻下壘州、又如何生生滅了裂雲城,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盞茶功夫,幾乎所有的兵士都知道了。紛紛議論起來,有知情人猜測,莫非他的乾元軍要來援助了。
這可是振奮人心的訊息,將士們的心思自然不同,死守陣地本就辛苦,如有神兵來援當然信心若狂。
畢竟都曾是顏王軍不存在什麼歸順的說法。
且不說兵士中掀起一陣陣熱議。認識不認識的校尉們、千總們都過來打招呼,遲衡將這些將領都記下,口裡當然不會說半句乾元軍的話,一切由池亦悔解釋。
一旦有期望,就能燎原。
遲衡知道這才不夠,池亦悔需要一場勝戰來振奮士氣,自己更需要一場勝戰來堅定將士們的傾向。只要別的將士有了希望,段敵軍心動搖,則不怕段敵一意孤行,自己至少能抓住一部分將士了。
可就當下的情形,別說勝戰,能不被吳止赦吃了都是問題。
當夜吳止赦的大軍沒有來襲。
遲衡想了許久,再拖下去段敵肯定就垮了,乾元軍再乘虛而入是非常輕易的。但是,段敵不能垮。他乘夜執筆寫了封快報,告知紀策當下情形,並說紀策令岑破荊和石韋可以出兵了。寫完信後,遲衡發現沒人可送信,便出了營帳找池亦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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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夏夜;有月,天色澄明。請使用訪問本站。
只有樹下能黑一點。
才出沒幾步,遲衡忽然看見燕行執劍迎面而來。
遲衡完全不記得燕行什麼時候離開過,見他回來;大喜:“燕行,你去哪裡了?正要找你!”
“無聊至極,你和池亦悔說個沒完沒了;我就自己轉了一圈,飛雁崖是個練功的好地方。我將前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