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擂臺的高手,趙五知道要先聲奪人,所以出招又狠厲。
論個頭論力氣遲衡比不過他,但遲衡平素使刀使慣了,腿腳快,躲閃快,眼睛利,逮著空隙就飛腳踢過去。他的腿勁,踢出去就是嚯嚯生風,如此十幾個來回,趙五已經被激得火冒三丈了。底下的人越圍越多,看到激烈處都叫起好來,一時熱鬧。
遲衡丟了一個破綻。
趙五指頭衝著遲衡的眼睛挖過去。
遲衡見狀,雙指併攏一個手刀下去。只聽見一聲悶叫,趙五連連退了好幾步,一邊甩著痛手。遲衡可不容他喘息,一個鐵拳追過去,正中趙五的胸口,如同千鈞一樣重,趙五應聲仰頭倒地。
遲衡上前,道了一聲:“得罪!”
輸的如此的快,臉上掛不住,趙五咳了好幾聲,捂著胸口,臉色十分難看:“老子今天喝了幾個酒,上頭了,明天,明天我還在這裡,等你來。”
“得罪,告辭。”遲衡也不拿桌上的吊錢,轉身離開。
花雁隨滿面春風,下了馬車,拍著巴掌說:“厲害,有兩下子,本君最不會的就是舞刀耍槍,記不住,也不喜歡。”
遲衡擦著額頭的汗,好奇地問:“小時候呢,花君也不喜歡嗎?”
花雁隨搖頭:“本君自小隻喜歡聽人家說生意、擺弄珠寶、甄別古玩,也愛看看賬本、猜猜明年貨物的貴賤之類。刀槍一概不會,家父也請過練家子的來,練了幾年什麼也沒學會,摔得鼻青臉腫也不濟事,就不讓學了。”
遲衡讚歎一聲,果然各有天賦。
花雁隨,確實不是別人能羨慕得來的,怨不得他能讓珠玉把全身掛滿。
走下馬車來就順利了,遲衡挨著花雁隨,把他看得緊緊的,人多處還偷偷地牽住他的衣袖,生怕出錯。人群見了花雁隨,紛紛竊竊私語,但都讓開道來。花雁隨興致盎然,指著一盞極高的燈說:“以前,這種鐵燈甚多,現在少了,你知是為什麼?”
“鐵燈難做吧,也貴。”鐵,自然比竹貴。
“以前也不見得容易啊。因為,鐵越來越稀缺了,都拿去練兵器了。看這兩年的形勢,做兵器的生意是一本萬利啊。”花雁隨又指著一個窈窕女子說,“這種布料,這種花色,今年必然走俏……看清了沒,果然就是大家閨秀……欸,箇中道理也不是一下子能說清的。”
越說越起勁,那女子嫣然回頭。
見端知未,預測生財,固然是好,現在卻大煞風景,遲衡掩嘴咳了一聲:“花君,街那邊的花燈也不錯。”
說罷,拉著他飛速離開,離開時花雁隨的目光還留戀在女子的衣裳上,依依不捨:“這花色是本君三年前親自調的,綢緞裡摻了些秘料,不同一般,當時不甚受歡迎,本君就說多等兩年,必然暢銷……”
好容易躲開那女子的目光,遲衡喘了口大氣:“花君,我們猜些燈謎吧?”
花雁隨欣然同往。
燈謎有些容易有些難,猜中了可換取小禮,比如小油罐、小剪刀、木勺子、小孩子耍的撥浪鼓等等。花雁隨極聰明,字謎畫謎成語謎詩詞謎全不在話下,他猜得興起了,竟然一個一個燈依次猜過去。
遲衡跟在背後,遠離他四五步,看他一個人走在燈前,專心致志地思索,或凝眉或恍然,與斜臥在椅子上的慵懶截然不同。遲衡想,這樣的一個人,朗將是想辦法要拉攏的,朗將的誠心夠了,不知道自己的誠心夠沒夠呢?
又猜出一個,花雁隨極高興,自己挑著花燈去換。
賣花燈的老人遞給他一個光光的不倒翁。花雁隨愛不釋手,握在手心,撫摩了半天,猛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回頭四處看,竟然面露些許無措。
遲衡跑上去。
花雁隨鬆了一口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