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了幾句,謝夫人的臉色越來越冷,幾乎能凝結成冰。她忍不住打斷謝釅,喝道:“你從來戇直剛正,幾無心機謀算,這個法子是誰教你的?”
“這…”謝釅一驚,硬著頭皮回答:“是孩兒自己想出來的,有什麼不妥嗎?”
“本就危機重重,偏要更添變數。事已至此,謝家的存亡,就在今日了。”謝夫人面色慘然,不再苛責,幽幽長嘆而去。
謝釅望著母親的背影,心如亂麻:難道我做錯了嗎…這樣真的會引來禍事嗎…
眼前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謝釅忙抬頭看去,卻是江朝歡。
“多謝,沒有說出是我。”
“既然我答應了你,又怎麼會不守信用?”謝釅直視著他,認真地問:“我的心裡一直不安,沈雁回他…他真的會來嗎?就算他來了,他一定會去試嗎?我們又有幾成把握抓到他?”
江朝歡拍了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不如去看看慕容小姐,前面我幫你盯著。”
“江兄,自從離開家去聚義會,我經歷了不少構陷劫難,手上更是沾了人命官司。但能與你相識相知,就讓我一點也不後悔。”謝釅感動地說,“人生苦短,能遇到你和無風這兩個兄弟,是我的三生之幸。”
江朝歡怔怔無言,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幸運,兄弟?只怕很快,你就要恨我入骨,悔不當初了…
卻說謝釅匆匆趕到新房,只見慕容褒因仍蓋著紅蓋頭,端坐在床沿等他,不由一陣心疼,上前執起她的手問道:“我把蓋頭掀開,你透透氣先歇下好嗎?”
隔了半晌,慕容褒因才微微點頭。謝釅拿了玉如意,虔誠又小心地挑開蓋頭,慕容褒因嬌俏紅暈的面容一點一點地出現在眼前。
初遇時的驚鴻一面,同行的點點滴滴,四海居擋住巽主的一擊,玄天嶺的一路沉睡…那個相伴不久,卻已經共歷良多的身影與面前的佳人漸漸重合,似含秋水的眸光投來,謝釅的心神一蕩,再也把持不住,俯身吻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褒因才輕輕推開謝釅,兩人的臉已經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