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追蹤到他們的位置。確實是他自己的疏忽,放跑了嵇盈風所致,與江朝歡沒有半點干係。
一經查證,他連忙來找江朝歡道歉。在顧門十數年,江朝歡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本不願加以懷疑,但事情水落石出,他心中不安的感覺卻分明越來越強…
江朝歡雖未回頭,卻也感受到了那一道灼熱的目光。
此舉,終究太過冒險,即便調查起來天衣無縫,但總歸不免讓人第一個懷疑上他…
想起那日嵇盈風跌跌撞撞地跑回謝府,在門口撞上了他,慌慌張張地講道,慕容褒因一行人皆被擄走。聽到“瓊華齋”這個顧門聯絡點,他已經知道必是沈雁回所為。
他和嵇盈風說,自己有辦法救幾人,只是決不能說出去是他告知的地點。並教給了嵇盈風一套說辭,讓嵇盈風速速入府稟報謝夫人。
這幾日嵇盈風未曾來看自己,想必就是她也在懷疑,自己為何會知道那處院落。只是,江朝歡相信,嵇盈風雖不解,卻無論如何不會出賣他。不過,這終究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之策,是為守著自己最後的那點良心嗎,還是對所謂兄弟,情義尚抱有幻想…
“主上,柳營、花滎前來複命。”
夜間,身披玄衣的一男一女悄悄來到江朝歡房中。
“人帶來了?”
“是,他們是等候秋決的死囚,這個少年本身習武,屬下已經給他們灌了啞藥。”柳營將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和一個身量未足的少年推上前。
江朝歡走近二人,細細觀察,向花滎道:“這兩人的骨相和謝醞謝醇相類,但面板,五官差別甚巨,這幾日你要儘快照著謝醞姐弟的形貌,為他們易容改造。還要注意一些細節,謝醇使刀,右手當有繭子。謝醞常年坐輪椅,小腿必然萎縮。”
花滎擅長毒經醫理,當下躬身領命,道:“請主上放心。但是謝醞天生殘疾,恐怕不好作偽。”
江朝歡告訴了他們沈雁回又將謝醞雙腿經脈筋骨折斷之事,花滎喜道,這倒是掩蓋了她原本的殘疾,省去了一大麻煩。
“給她服下止痛的藥物。”江朝歡吩咐,同時點了那少女幾處大穴。那女子雖口不能言,但滿臉驚恐,連連搖頭。
花滎道:“讓屬下來就好,主上不需親自動手。”
“不。你的功力和乾主相去倍蓰,恐有破綻。”
彷彿預感到大禍臨頭,那少女眼中蓄滿淚水,乞求地望著江朝歡。明眸純淨,竟與顧襄有三分相似,江朝歡不忍再看,只得將她眼睛遮住。他從不以細枝蔓葉折磨人為樂,第一遭做這種事,躊躇半晌,才終於下定決心,潛運內力,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