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稍一回神,她想起昏倒前的種種,心裡仍是存著諸多疑惑……
“是啊!陸公子把你送回來之後,說是要等到你醒過來才回去,現在還坐在外頭等著呢!”
梅仙思考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嬤嬤,替我請陸公子進來好嗎?”
九嬤嬤沒發現她的異樣,興沖沖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請他進來。”
半晌後,陸子煜急急走進房中。
“梅仙姑娘,幸好你沒事,方才你突然昏了過去,在下真的好擔心。”
“多謝公子,若非公子相助,只怕梅仙今日不知會遭到惡人何等欺辱。”她直視著他,話中有話地試探:“只不過梅仙見方才公子的身手,似乎不該是一般讀書人所有,倒像是某些習於動武的江湖俠客……”
陸子煜一凜,強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下一介書生,習武只為強身健體,這些三腳貓的功夫怎能同江湖中人相比。”
水眸低斂,掩去萬般思緒,她輕聲請託:“梅仙不大舒服,怕是難以起身,能不能煩勞公子倒一盅茶水給梅仙?”
她記得初見夜郎之時,她曾用力咬了夜郎一口,若陸子煜真是夜郎,那他手上應該會留有傷痕才是……之前是她不曾留意,如今這卻是她確認他身分的鐵證。
隱於絲被下的手隱隱發抖,她的心也顫抖著──事實,即將水落石出。
“區區小事,請姑娘稍候。”他微微一笑,對她不再深究而鬆了口氣。
他端來茶盅後,梅仙趁著接過茶盅的瞬間凝神細看,果見陸子煜手指上仍留著淡淡的傷痕,她一震,手上的茶盅翻落,陸子煜隨即俐落地接住,滴水未濺。
他輕嘆了口氣。“你怎麼老愛打翻茶盅呢?你的手不能再受傷了。”
他的話如鞭子般抽在梅仙心上,痛楚難當,她顫聲問:“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老愛打翻茶盅,是不是你曾親眼見到我打翻茶盅過?夜郎?”
陸子煜面色陡變,端著茶盅的手微抖,強自鎮定地沉聲道:“姑娘在說些什麼,怎麼在下都聽不懂呢?”
梅仙面白如雪,冷聲嘲弄:“別再騙我了,你手上那傷痕便是陸子煜和夜郎是同一人的鐵證,真是絕佳的偽裝啊……任誰都不會想到,天道門的神秘門主,竟會和溫文儒雅的麗京第一才子是同一人!”
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疼痛?就算是被爹趕出家門之時,她也不曾這般難受過。
可今日卻因為他的欺騙,令她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的感情,竟已深到了如此的地步……
陸子煜皺緊眉頭,“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聽我解釋好嗎?”
“沒有必要,你一直都在騙我,你說的話,我不會再相信了。”梅仙憤然望著他,纖細的身子顫抖著,口氣卻是無比的堅決。“從今以後,永遠別再讓我見著你,不管是陸子煜還是夜郎,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
他一驚,著急的說:“不!對你隱瞞是我不好,但我的身分事關重大,為了天道門數千門眾的安危,我不能輕易曝露身分,我真的不是存心騙你!”
心緊揪著,疼痛與苦澀在全身蔓延,那份焦急、那份無助,他從未感受過,只知道不能失去她……絕不能!
他的緊張溢於言表,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對她有多在意,可惜,在滿心怨怒的梅仙看來,這只不過是他的惺惺作態。
“不管是不是存心,你已經騙了我,我絕不會原諒你。”
陸子煜目光轉為狂亂,心急之下,竟不顧一切地上前抓住她纖細的肩,將她硬扯入懷中,低吼道:“不!你怎會不明白我對你的一片真心?要是我對你只是蓄意輕薄,那我早已狠下心讓你成為我的人了!”
想起他過往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