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在上海。」他淡淡地提起,「一會兒去你家。」
鬧鬧:「……」
她發現今天喻蘭洲說的話她都接不上。
「來這裡幹嘛?」
不是說好先別回來麼
這個點……
喻蘭洲頓了頓。
鬧鬧看了看時間,這個人,搭紅眼航班,真的都不會累嗎?
她的心揪了揪,低聲問他:「你吃飯了嗎?」
喻蘭洲看看手裡的空杯子:「吃了。」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即使不說話,他們也不結束通話,鬧鬧能聽見機場特有的嘈雜聲,直到彭爹開始咳嗽,她才把電話掛了。
一回頭,說老爹:「要給你開兩包止咳藥。」
彭爹接招:「成。」
彭夫人過來一人拍一下,也是夠幼稚的。
鬧鬧挨著媽媽:「喻蘭洲……就是喻伯伯的兒子……他回來了,現在在上海機場,一會兒過來,說要見見靜靜。」
「這麼突然?」
「……」鬧鬧更小聲,不願爸爸聽見,「他昨天跟我說過……」
彭夫人瞅瞅自家的嬌嬌閨女,旁的都放一旁,人作為主治大夫千里迢迢親自跑這一趟,他們只有感謝的心。
從上海登機,兩個小時後就到了北城。
僅僅隔了幾天,北城就染上了點秋天的味道,風吹來似乎顯出點涼意,但日頭依舊熾烈,王釗早等在停車場,喻蘭洲上車一瞧,多看了兩眼。
王老闆憔悴得不成樣子,鬍子拉碴的,眼下一片青痕。
但喻蘭洲什麼都沒問,拉上安全帶,把手機開了導航放在臺子上,讓王釗按著導航開。
那個他只去過一回,在門口罰站許久的地方,這一次倒是向他敞開大門,車子徑直開進去,越走越深,一直開到臨水湖畔的一棟獨門小院前。門是敞著的,可王釗沒進去,喻蘭洲見他沒一點意思,就自己下車了。
王釗坐在車裡點了根煙。
彭父彭母等在門邊,見到喻蘭洲,依舊是世交家長輩關懷的模樣,噓寒問暖,遞水端茶,滿懷感激,一點瞧不出其他。
「鬧鬧在樓上,靜靜這段時間頹的不成樣子,估計要收拾收拾。」彭夫人張口道。
她是第一次見喻蘭洲,果然如丈夫說的,一表人才,很穩,三十多歲,正值男人最好的那幾年。
身上的襯衫有點皺,襪子卻很白,領口袋口也均是乾淨的顏色。
喻蘭洲坐在樓下,說自己的來意:「剛好能休息兩天,我回來看看。」
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有他心裡明白。
到底是不是真的休息兩天,也只有他心裡明白。
兩次仰頭往上看,緊閉的那扇門裡一開始靜靜的,後來就露出點聲響,再後來,能明顯聽見彭鬧鬧在哭。
她一開始是壓著聲的,和喻蘭洲坐在一起的彭父彭母都還沒聽見,只見這個小夥子突然躥起來,低低道了聲:「冒犯了叔叔阿姨。」
然後人影一晃,幾步躥到了樓上。
想進去,可門從裡面反鎖,而裡面的人激烈的爭吵掩蓋了他低低喊的那聲:「鬧鬧。」
當著彭董事長和彭夫人的面。
隱著擔心,帶著親暱。
作者有話說: 啊!好喜歡寫這種分開以後的磨合戲!喜歡魚兒!親親魚兒!啾啾!
喻主任:給我把這個瘋婆子拉開!
第67章 漸秋8
他聽見下面一句, 是那個總是笑咪咪的小姑娘哭著在吼:「彭靜靜,甭讓我瞧不起你!做人要有骨氣,你自己說的!」
很像很像曾幾何時, 她拉住他, 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