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蓮京娜每隔半個小時檢視一次電子郵箱,卻始終沒有安東的回信,平時可不是這樣,很不正常。她沒有安東最新的手機號碼,每次行動結束後,所有人員的加密手機都會進行更換,確保安全。她被排除在行動組之外,負責留守安全屋,雖然也更換的加密手機,卻無法主動與行動組聯絡,唯有被動等待。
過了晚上十一點,郄龍認為安東今晚可能不會回信了,建議是不是透過網路駭客來破解手機卡,可能更快一些。瓦蓮京娜當然清楚網路駭客能夠破解電話卡,而且也知道門路,只要肯花錢就行。但這張電話卡內資訊極為重要,她不能交給身份不明的網路駭客破解,必須確保安全,不能洩露任何重要資訊。
瓦蓮京娜果斷拒絕了郄龍的建議,堅持等待安東的回信,必須是自己信任的人才行,儘管她跟安東認識的時間還沒有郄龍長。不過她也不想熬夜等下去,畢竟忙碌了一天,晚上有些疲乏,需要睡醒休息。她不久便去浴室衝個澡,洗漱完畢,抱著膝上型電腦進入臥室,準備睡覺。
郄龍隨後也沖澡洗漱,檢查一遍門窗,設定好報警的小機關,關閉客廳的吊燈,返回臥室內。兩人的武器都留在了克蘭街的公寓內,不過安全屋內有個隱蔽的武器庫,手槍、衝鋒槍和突擊步槍齊全,彈藥也較為充足。兩人各自挑選了適合自己的武器,手槍都是格洛克19型,當然要安裝消音器,壓在枕頭下或藏在床頭櫃裡防身。
衝鋒槍選擇一支mp7備用,和突擊步槍暫時用不著,沒有取出。
今天找到的目標不是馬薩耶夫,電話卡內是否有線索還是未知數,郄龍和瓦蓮京娜都沒心情親熱,不久便關燈睡覺了。郄龍半夜醒來上廁所時,發現瓦蓮京娜坐在客廳的窗臺上抽菸,腳前放著啤酒瓶,沉默不語。他上完廁所,洗過手,緩步走到客廳的窗臺前,藉著月光可清晰看到瓦蓮京娜臉上淚痕,顯示是剛哭過不久。
郄龍什麼也沒說,默默走過去抱緊瓦蓮京娜,無聲安慰。他不知瓦蓮京娜為何哭泣,很可能是又做噩夢了,但不想詢問,避免她的情緒不穩。瓦蓮京娜繼續保持沉默,但沒有拒絕郄龍的擁抱,就勢靠在他肩頭,閉上雙眼,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郄龍不久伸手抄起瓦蓮京娜的膝彎,把她橫抱在胸前,走到沙發前坐下。
瓦蓮京娜把香菸捻滅在茶几上菸灰缸內,伸手勾住郄龍的脖頸,側臉貼在他胸前,始終沒有說話。郄龍繼續抱緊瓦蓮京娜,感覺的身體有些發緊,說明情緒尚未穩定,但表面卻看不出任何跡象。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長時間一動不動,彷彿已融入黑暗當中。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瓦蓮京娜的心情似乎恢復了正常,扭動身子坐直,但仍舊勾著郄龍的脖頸不放,稍後開口說道:“想知道我什麼哭嗎?”
郄龍輕撫瓦蓮京娜的背肌道:“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瓦蓮京娜點點頭道:“自從離開F國就沒做過,今晚是第一次。”
郄龍道:“是因為馬薩耶夫?”
瓦蓮京娜預設道:“這個噩夢伴隨我十幾年,一直無法消除,開始每晚都做,根本都不敢閉眼。隨著年齡增長,噩夢的次數開始減少,但卻更加真實了,就像發生在昨天。”
郄龍道:“看過醫生嗎?”
瓦蓮京娜道:“以前看過,醫生也說不清楚原因,只能靠時間來恢復。”
郄龍道:“瓦佳,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麼,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瓦蓮京娜沒多想便道:“沒什麼好隱瞞的,以前不想說,只是在逃避,可效果並不好。”
郄龍道:“我也許無法幫內分擔噩夢,但是說出來,我們就能一起面對了,相信一定能度過這艱難時刻。”
瓦蓮京娜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