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龍黑色頭套很快被拽掉,燈光刺目,暫時看不到房內裡的人。他手腳被固定在座椅上,動彈不得,無法抬手遮擋刺目的燈光,只好閉著眼適應,數分鐘後才完全睜開。他睜開雙眼後,馬上就看到鋁合金桌子對面坐著一名身穿便裝的男子,年約三十上下,帶著眼鏡,很像是坐辦公室的文員。
兩名高壯的看守分立郄龍身後,身穿mc全地形迷彩作戰服,上面沒有任何軍銜標誌,留著軍人標準的短髮,面容冷峻。便裝男子主動向郄龍介紹自己名叫迪安,負責這次審問,希望能得到他的配合,並未透露身份和所處地點。他沒有馬上開始審問郄龍,而是將準備好的食物推給郄龍,兩個漢堡和一壺熱咖啡,外加兩根雞腿,看上去很不錯。
迪安隨後示意看守解開郄龍的手銬,方便他吃飯,似乎並不擔心他反抗或逃跑。郄龍沒有說話,很快開始吃飯,對方沒有在食物能下藥的必要,可以放心吃。他確實壞了,在醫院裡靠輸液維持營養,並不覺得飢餓,但被俘後沒有吃任何東西,也不知餓了多長時間。他不久吃完漢堡和雞腿,熱咖啡喝掉半壺,飢渴感大為緩解。
迪安沒有讓看守重新給郄龍帶上手銬,取出駱駝香菸和打火機,自己點上一支,然後遞給他。郄龍搖頭示意自己不抽菸,希望能來一瓶礦泉水,咖啡煮得有點濃,還是感覺口渴。礦泉水很快被送來,不止一瓶,擺放在桌子上,任由郄龍隨便喝。他隨手拿起一瓶開啟,小口啜飲,繼續沉默不語。
迪安給自己倒一杯咖啡,品嚐過後對郄龍道:“很抱歉,咖啡煮得確實有點濃,我能知道你名字嗎?”
郄龍皺眉道:“我遭遇了風暴,完全失憶了,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
迪安依舊面對微笑,手指桌上的食物殘骸道:“我的誠意已經表達過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尊重,儘快結束審問,大家都省事。”
郄龍搖頭道:“我的確是失憶了,什麼也記不起來,審問也是耽誤時間。”
迪安抽著煙道:“你讓我很失望,看來只能想辦法幫你恢復記憶了,希望能有效果。”
郄龍清楚迪安所說的方法是什麼,不等有所準備,看守的拳頭便迅猛落在他的小腹上,連續十幾拳,力道極強。他試圖抬手格擋,卻被另一名看守死死控制住,被動挨打。他有能力擺脫看守的控制,但目前沒有任何脫困的機會,必須忍受堅持,不能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引起對方的警覺。
他不久便被打得嘔吐起來,吃掉的漢堡全吐在桌面上,味道相當難聞。被他很快被看守按在桌子上,面部壓在自己吐出來食物內,雙肋連遭重擊,很快便痛得無法呼吸,不斷掙扎。他可以忍受看守的痛擊,故意掙扎是不想被多方摸清虛實,當前的折磨只是試探,更厲害的還在後面。
刑訊的關鍵不在折磨肉體上,而是雙方的心理較量,找到對方弱點,一擊即潰。迪安起來離開桌子,站在房間的角落裡,防止被嘔吐物飛濺在身上。他沒忘帶走咖啡杯,小口喝著,神色平靜地注視看守痛擊36號犯人。他本能覺得此人很難纏,想撬開他的口並不容易,需要花些時間和精力,但他喜歡有挑戰的工作。
這裡是m國情報局的黑獄,關押的全是不能曝光的目標,其中不排除有極端分子,但更多是敵國情報人員和重要人士,從他們身上可以獲取很多極有價值的情報。36號犯人是新送來的,背景資料不詳,懷疑是c國特工人員,與b國薩拉奇港的襲擊案有關,需要儘快獲得口供和情報。
薩拉奇港的襲擊並未造成多大危害,釋放的化學武器被及時控制了,只有數名軍警死亡,影響有限,港口目前因恢復正常運轉。不過36號犯人卻被標註為A類,表示優先處理,目的是獲取一個名叫瓦希德的下落。迪安也是情報局的資深特工了,卻並未聽說過瓦希德這個名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