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無非是聖命而已，照做便是，能有什麼章程?&rdo;餘敏程笑道。

&ldo;這好端端的降下旨意，難道俞兄也不知道是為何?&rdo;又有人問。

餘敏程一笑搖頭，&ldo;若是知曉，我也就不會接到這旨意了。&rdo;

眾人只得嘆息一番，因為皇帝要求他即刻出京，其他人又要當值，不能相送，只好在此辭別了。餘敏程出了宮門，騎上馬回家，心裡對這件事，其實是有幾分猜測的。

是他第一個上摺子彈劾王霄，最終成功將人拉下馬來。不管這件事究竟有多少內情，皇帝恐怕都不會看他很順眼，想把人打發出去，也是有的。倒是採風使這個官職，很有意思。

如果皇帝只是想眼不見心不煩，那麼直接將他外放即可。既然沒有這麼做，採風使這個官職，就必然還有別的玄機。

只要弄明白這一點，自己未必不能再回京城。可惜到底還是惡了皇帝，沒有陛見時面授機宜，許多事就只有自己揣摩著做，卻是要多費幾分精神。

他一路琢磨著回了家，收拾好行裝，便直接打馬出城去了。

李定宸在宮中收到他已經出京的訊息時，已經快到晚膳的時間。他這會兒難得空閒，便將小女兒抱在懷中，考問大兒子的功課。聽得內侍回報，只淡淡一哼，&ldo;還算識時務。&rdo;

越羅在一旁笑道，&ldo;陛下既然欣賞他，又何必做出這樣的表情?&rdo;

&ldo;朕不過看他還有幾分才幹。&rdo;李定宸道，&ldo;只是心思太多，自以為聰明，總想走捷徑，卻是不可取的。朕如今就是要磨磨他這個性子，若是他真能耐得下性子去做這個採風使，將來未必不能大用。&rdo;

越是隻是看著他笑。

李定宸被她笑得不自在，便住了口，問道，&ldo;皇后這是在笑什麼?&rdo;

&ldo;只是突然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兒，陛下都已經能如此褒貶朝中俊傑，說得頭頭是道了。&rdo;幾年前，他自己還是個衝動易怒，靜不下來的人呢!

&ldo;不過年少荒唐，阿羅總記著它做什麼?&rdo;李定宸聞言不由赧然，面上露出幾分羞怒的薄紅，&ldo;難道還不許朕長進麼?&rdo;

越羅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深，&ldo;有長進自然是好事，但我卻覺得那時候的陛下心性純質，十分可愛。&rdo;

李定宸忍不住咧了咧嘴，耳根越發紅潤，偏偏面上還要壓著，竭力拉平了嘴角，故意擺出一臉正經與嚴肅，&ldo;難道朕如今就顯得面目可憎了?&rdo;

&ldo;陛下如今成熟穩重，思慮周全，行事大氣，有英雄氣概，又與從前不同了。&rdo;越羅大方的誇讚道。

李定宸心下得意，面上也帶著受不住的笑意，只低著頭看手中的紙，一隻手將女兒摟緊，口中輕斥道，&ldo;孩子們還在呢，胡說八道什麼?可還有一點半點為人母的莊重?&rdo;

年年生得比冬生還壯實，雖然才五個月，但已經很有力氣了，被李定宸用力摟著，覺得有些不舒服，就舉起小手啪啪啪地拍打他的胳膊，竟將面板都拍紅了。

李定宸連忙鬆開手，抱著人哄了起來，也就顧不得之前的話題了。

正好有宮人進來稟報晚膳已經備好了，請示要擺在那裡，越羅起身去安排，之後一家人坐在一處用膳，自不必提。

……

餘敏程出京這件事，沒有給朝堂帶來任何影響。但對他而言，卻是一次巨大的考驗。

採風使按照慣例是要走遍整個大秦的。因為皇帝沒有要求他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