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咬耳朵:“是石榴。五姑娘的脾氣也太大了些,有什麼氣在家裡做就好,何必出門還帶著給人看?看她先前在飯桌前說的那幾句話,簡直就是壞透了。姑娘當時怎麼也不解釋兩句?”
林謹容道:“簪子本就都是從清州買回來的,還是一家店子買回來的,光明正大的,要我解釋什麼?難道讓我說,都是我挑的?”有些事是解釋不清楚的,越解釋越複雜,況且,當時在座的誰有資格要求她解釋?
忽見羅氏帶著崔嬤嬤從外面快步走進來,深秋的天兒,雖然不冷,卻也不熱。她卻滿臉通紅,好似很熱的樣子,一路搧著帕子急匆匆地趕進來,連丫頭婆子給她行禮問好也不理睬,快步進了自己的屋,一迭聲地催要熱水,水才送進去不久,就聽見一聲悶響,一個渾身溼透的丫頭哭喪著臉提著個空桶走出來,緊接著隔壁雙胞胎的房門被開啟,已然換了衣服的林六快步走出,進了羅氏的屋子,緊緊關上了門。沒有多少時候,窗戶被開啟一條縫,好似有人在裡面張望。
林謹容趕緊往旁邊讓了一讓,陶氏看到她的動作,好奇地道:“怎麼了?剛才什麼那麼響?”
林謹容小聲道:“二伯母才從外面回來,身上還穿著先前的衣服。剛才好像是送水的丫頭做錯了事情。”她的心情很有幾分沉重,羅氏被拒,肯定臉上會下不來,但以楊氏的性情,必不會讓其太難堪。那麼,能讓羅氏如此氣急敗壞的,應該是林玉珍,林玉珍好面子勝過一切,又好遷怒人,羅氏怕是吃了林玉珍的遷怒了。林謹容一時無限擔憂,只怕羅氏和林玉珍之間會因此又產生了不愉快,再次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陶氏沒看到林謹容瞬間充滿了擔憂的眼睛,反而興趣高漲:“她有沒有罵人?看上去是不是十分惱怒啊?”接著就要往窗邊去看熱鬧。
“對面窗戶裡有人在張望呢。給她們瞧見我們在看不好。”林謹容一手拉住她,漫不經心地小聲道:“沒聽見罵人,但那丫頭身上都溼透了,二伯母看樣子也是又急又熱的。”
龔媽媽就笑:“都住在一個院子裡就是有這點不好,做什麼都得小心點,稍不注意就給人全瞧去聽去了。”
陶氏笑道:“多好玩兒,幾年也難得有這樣一次機會的。反正我們不怕人家看,也不怕人家聽。”主僕二人一對目光,就都笑了,羅氏必是討了沒趣,指不定林玉珍也給她氣受了。什麼叫做討好不得好,轉身被狗咬,今日羅氏想必嚐到了。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春芽開了門,卻是周氏帶著許嬤嬤立在門口:“都收拾好了麼?時辰差不多了,說是這會兒前頭最清淨,不會有人打攪,可要去了麼?”
陶氏便笑:“都收拾好啦,就等著兩位嫂嫂呢。”朝羅氏的屋子指了指:“二嫂好像還沒收拾好?”
“剛才不是聽見她的聲音了麼?還以為她已經收好出來了,怎麼還不見?”周氏便叫許嬤嬤:“去催催二太太和六姑娘、七姑娘。”
許嬤嬤果然去敲羅氏的門,只聽得裡頭一陣水響,林六隔著窗子道:“馬上就好,請大伯母和三嬸孃再等片刻。”
周氏便回頭同陶氏道:“我家阿芷的身子不舒坦,怕是起不來了,我剛讓人熬薑湯給她飲了,且讓她捂著出出汗。”又同林謹容道:“你五妹近來脾氣有些古怪,如果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還要請你看在姐妹的份上多多包容她。”這意思是已經知道了剛才林五在飯桌前的表現。
林謹容微微一笑:“大伯母放心,我讓得人。”
周氏點點頭,與陶氏一同閒扯,聲音越來越小:“你說這事兒能成麼?你和吳家走得近,想必最清楚。”
陶氏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偏還裝作不知道:“我哪兒知道?家世才貌都相當,多半能成?早前我走時看到二嫂和吳大太太在一起說話,想必已經提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