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中未發。這些日子盡看著老爺各個衙門府邸裡的轉悠了,外頭風聲最近又大了,老爺氣惱得很。可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芸姨娘又有了身,便天天找那位發火。您今天大概瞧著了,那位如今連色都用上了。”
盛華朝制:官員到期離任,回京等職。少則數日,長則三年,除了吏評出差的,總會給你個答覆的。可到底是什麼答覆,是升是降?怎樣的地方,單子不到手裡誰也不知道。便是知道又如何?拖你個三年……官場中人有幾個三年可拖?
沈夫人這招用得好啊!
男人一生所途,不過兩個字,一個權一個色。色先在南江便給了,讓兩個姨娘自己掐去。芸氏便是個沒膽的,為了弟弟的腦袋前程也得狠狠的爭,更何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若在沈府佔不穩,她還有地方可去?買來的姨娘,惹得母親不痛快,管你有孕沒孕,轉手賣到寮子裡的前例,又不是沒有過?
至於權,就更有趣了。母親和舅舅聽說當初在承爵的問題上,鬧得很是不睦。可這次沈夫人回京,卻與定南侯府親近了許多。到底後沒有和王韁具體表明交涉過,岑染不知道。但岑染如今卻可以肯定,好的不行壞的方便,吏部的官員哪怕是為了看熱鬧也不會輕易給沈庭方便的!
掐緊了大頭,剩下小的便不必母親自己操心了。
岑染幾乎可以預見未來,預見一年半載吏部不給任何回覆的時候,沈庭低聲下氣的來找母親說話的情景!而母親則什麼也不需要做,等著便可。等著他低頭,等著他未弱,然後等著……真正的退出這場詭異的戰場!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噢,死道友不死貧道。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這一點,而女人就應該對別人狠一點。
痴傻
不知是誰專門的?還是哪個故意的?沈世雅回家的第二天,便是朝學裡的沐休日。
六月初十。
淨心庵裡沒有床,全是炕。生活條件雖然不算艱澀,但也不算奢華。沈夫人嫁妝豐厚,青蓮別苑的日子著實舒服。睡了兩個月的硬炕,天才一擦黑,岑染就睡了。錯過了沈世宗回家的時辰,連晚飯也沒吃就倒頭呼呼大睡。沈世宗一進門沒有見到妹妹,便來尋。結果看到的是兩個月未見的妹妹已經在帳裡睡得香香。無奈搖頭,象幼時那樣給她仔細捏好被角後,才轉回前廳。
晚膳已經備好,一家四口坐在席上。照以前的規矩,區湄江是‘特旨’可以列桌的,為這個氣得沈世雅一上桌面就開炮。可如今嗯?也沒人說她不能上桌,只芸姨娘一個乖乖巧巧的挺著四個月的小肚站在沈夫人身側,夾箸佈菜仔細伺候,便頂著區氏自己都不好意思坐下了。同樣是姨娘,人家那樣懂事,你這個過氣的半老徐娘抖什麼威風?就算再有功,人家芸氏那邊還給沈家懷著子嗣嗯?
沈平雅氣得俏臉發白,卻半點不能動。沈世雅之前為何屢戰屢敗?原因沒有比她們母女更清楚的了。如今時不與我,雖不至於天翻地覆,可一個不慎……
“大少爺,這是新採的蓮藕,您嚐嚐。”
沈夫人那裡,區氏是連邊都襯不上的。於是掉轉槍口,轉向沈世宗。
沈世宗心裡發笑,臉上卻自溫文,微側了一個臉,很是和煦的笑道:“姨娘不必客氣。”嘴裡說的客氣,可身子卻半點沒動。只側個臉,那算什麼啊?
區湄江的手很及時的收回袖中發抖,引得天水碧的袖擺一陣輕搖漣漪。沈世宗就當沒看見,仍舊吃他的。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消食菜。離了席面,總算是能說話了。沈世宗笑著對母親說:“今個兒離學的時候,賀家小姐聽說世雅回來了,便讓我捎個口信。說是明個兒她家大姐在西山設了合歡宴,請了數十位京城名秀公子到場。原想著世雅學藝趕不上,偏巧這個當口回來了。賀小姐說明個兒一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