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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金鱔行波……你可願意?”

簡崑崙曾見他施展一種怪異的功力,兩次均能脫開雷公公的巨力抱持,心裡即已料定,那種功夫必屬於傳聞中的金鱔功。乃是內功中極難運用的一門異功,想不到果然猜對,這時聽他要以此相授,自是喜出望外,當下一口答應下來。

二先生見他答應,更是高興。忽地感嘆一聲道:“我今年已五十有六……無妻無子,連個徒弟也沒有……咦,很好,你就當我徒弟吧!好不好?”

只當是隨便的幾句話,但是他卻十分認真,瞪著一雙眼睛,滿臉的渴望神情。

簡崑崙一笑道:“這件事關係太大,我對你一無瞭解,豈能拜你為師?再說……令兄與我仇深如海,我豈能與你有師徒之誼?”

二先生這麼一聽,頓時為之一呆。

“噢……這話倒也是有些道理,這……”

一面說,來回不住地在房裡走了一圈。忽然定住腳道:“老大是老大,老二是老二……他是他,我是我,你與他的事,我不管,這樣總好了吧!”

“不行,不行……”簡崑崙冷冷一笑,“有一天,令兄與我為敵,你又站在哪一邊?”

“我……”二先生可又傻了,一隻手在頭上連連搔著。

簡崑崙看在眼裡,著實不忍,微微笑道:“你不必為難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其實你只要不站在令兄一面與我為敵,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二先生看著他黯然地點了一下頭。一霎間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樂的樣子,天知道,柳蝶衣雖與他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只是親情並不融洽,其間更多外人不堪聞問之事,一提起他來,二先生著實的傷心了,先時的興頭,頓時為之瓦解冰消。

簡崑崙見狀,心裡已有所見。

二先生默默無言地走向一邊坐下來,像是很苦惱。

簡崑崙一笑道:“你不必愁了,你我年齡相差甚多,一樣可以交個朋友,結為忘年之交,既是朋友,當然可以互相傳授武功,你看可好?”

二先生聆聽之下,瘦白木訥的臉上,立時綻現了笑容,片刻之後,情緒又自變了,一時連連點頭道好。

簡崑崙冷眼旁觀之下,不禁驟生無限感慨。

對於眼前這位柳二先生他雖不盡瞭解,卻已有了初步認識,看來他雖天生美質,對武學一道,尤其能自闢其境,有所創新,卻以生性過痴,看不開一個所謂情字,在一次致命的感情打擊之後,心靈片碎,神智失常,乃致自暴自棄,落得眼前下場。由此而觀,柳蝶衣對他形若幽禁的收留,未見得全是惡意,實在是以二先生這般形樣,已萬難獨處生存,便只好拘禁身邊,聽其自便,自生自滅了。然而,二先生畢竟不曾嚴重到心靈喪失,全無知覺地步,卻也偶有其片刻清醒時候。這時候,正是他心界最感空虛彷徨之時,便只有昔日戀人宮小娥的往日深情,堪承慰藉。是以那具宮小娥的頭骸,便為支援他生命存在唯一不可或缺的精神寄託了。

或許這也正是柳二先生之所以甘心居此,不思他遷的唯一理由……事實上,他的生命也已到了盡頭,人生對他來說,已再無新意,已然到了盡頭……這時候,簡崑崙的忽然闖入,對他來說,該是一件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病使他早已生疏了與人相處的應對舉止,即使在此一霎間的清醒時候,也不知如何應對,才致語無倫次,時現遲鈍了。

正因為對他有此一番認識,簡崑崙才對他更生同情。

這樣的一個人,對簡崑崙來說,其實不難控制,換了另外一人,正可乘機利用,以之為手中棋子,用為柳蝶衣手足自殘的惡毒部署,出其不意地予以致命打擊……那卻是卑鄙下流的,簡崑崙絕不屑為。

他所想到的卻是,如何對眼前這個精神失常,心靈破碎的人,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