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你欠我一條命。”
我直視著北魚的眼睛,很認真的問道:“能不能,把欠我的那條命,替我還給他。”
北魚欠我,我又欠陳先生,北魚把欠我的還給陳先生,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債務轉讓,但欠的卻不是錢,而是命。
陳先生身手厲害是不假,但他受了傷也是事實。
而且他不是刀槍不入的屍傀,再厲害,也不可能比手槍厲害。
如此近的距離,面對兩把手槍,他根本沒有活的可能。
北魚直勾勾的盯著我,我毫不示弱的迎著他的目光,過了良久他的目光穿過我,看向了我身後的陳先生,卻見他的表情緩和了些許,輕輕嘆息一聲,放下了摸在腰間的手,話鋒一轉:“罷了,你救過莫非,也救過小韓,這些東西,我們不要,全歸你了。”
他說到這瞥了我一眼,繼續道:“不單單是因為你救過他們倆的命,還因為我沒有信心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靠著兩個人兩把槍,能把你幹掉,還能全身而退。”
“還有就是,離開這墓以後,我們也鬥不過你。”
莫非見北魚有放棄的意思,急道:“老大,這麼多寶貝,咱們就這樣...”
莫非還沒說完,便被北魚打斷:“你有把握全身而退麼?”
莫非還想爭取:“可是...”
不等他說完,再一次被北魚打斷:“不用說了,你還記得咱們發過的誓嗎,不能因為錢財而兄弟反目看,血淋淋的教訓你忘記了嗎?”
莫非有些惱怒:“可他又不是咱們的兄弟。”
“他不是。”
北魚淡淡瞥了我一眼,“但小韓是。”
我一怔,北魚這話著實讓我感到無措,且溫暖。
從小到大,我沒有一個知心朋友。
由於小時候的經歷,讓我習慣性封閉自己的內心。
大學四年的舍友,也只能算是朋友,一畢業就斷了聯絡那種。
即便是工作以後認識的陳言,也不例外。
小韓是咱們的兄弟。
這句話要是放在平常,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換個場景,比如是吃著燒烤喝著酒說出來的這句話,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現在不是。
在當下,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說出的此番話。
是真的觸動了我。
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兄弟。